她雪白的胴體如嬌豔的鮮花,在他懵懂的衝撞之下綻放無限的風華,她呻吟著鼓勵他,寵溺的將他抱在懷裡,毫無羞澀的看著他,讓他的臉紅了又紅。
可最最觸動他心絃的卻是她的毫不矯揉造作——她的關心,她的微笑,她看似挑撥或是狠厲的話語,卻是句句都在關心著他,將身為屬下的他平等的看待。
從最初的相見時候趁他不備用迷藥將他迷倒在馬廄裡,那時卻還不忘咬住他薄薄的唇瓣輕柔的廝磨,再到他闖進她帳子裡被她暗算,再一次的暈倒在她懷中,她看似輕薄放浪的話語,卻是在影堂主來的的時候溫柔的將他藏在閨閣床榻。
當柔軟的胸口按壓在他柔美的臉上,從未經事的他面紅耳赤的閃躲時候,她卻還能嬉笑著落落大方。而當發情了的漠夜闖入他的營帳,虛弱無力的他卻再一次看到她的身影——毫不遲疑的穿過那些瘋狂的馬,將他擋在身後。
為什麼……她明明是女子,卻總是想要將他攬入懷裡,她明明是領主,卻又一次一次因為他身上微不足道的劍傷皺眉?
他也曾頂撞過她,他也曾冷漠對她,她卻好像不在意一般,每一次都用自己的方式化解了他心中的疑慮與尷尬。
她闖進靜亭軒的那次,聽到清冷的長廊迴盪著的寂寞歌聲時候,竟然整個人都怔在原地,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他就在她的身後靜靜的看著她把?也看著她肩上的那件雪白的狐裘就這樣輕盈的落在地上,而後,她又跌跌撞撞的出來,一個人毫無目的的前行,就像丟失了魂魄一樣誤進了幻鏡城的禁地——
他看著她像一個孩子一般,一邊喚著一個叫做“冥夜”的名字,一邊踉蹌的踏入那一片紅顏嬌媚的花朵,罪惡的描畫虛幻的花朵,然後就這樣毫不猶豫的伸出手,環抱住她。
?
他其實,根本就不必這麼做的吧?他知道,那時他只要喚她一聲,她便會恢復意識,可當他看著她 臉上那種急需寵溺卻又帶著執拗於任性的神情的時候,他竟然剋制不住自己,就想要給她這樣的依靠,讓她安心的躺在他的懷抱……可他……只是一個屬下啊。只是她身邊的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啊。
而之後,他又看著她因為一杯清酒就醉的不省人事,卻又在見到城主時候,無賴似的拉住城主的手……他該用什麼字眼來形容他當時的心情,當他聽到她笑嘻嘻的直呼城主名諱,還將城主從不離身的吟月刀奪走嬌呼“有種你剁了我的手”時候,城主所露出的難以名狀的複雜情愫?可她自己卻渾然不覺,第二天竟然又若無其事的端起了酒杯。
他還記得自己以下犯上,一句話不說就奪下她的酒盞,卻又心虛的說自己為她試酒,而她隨即露出的表情也是他一生也不會忘掉的,那分明是她的關心與在乎,卻又用冷漠和責備來偽裝,就像以後的很多次,當她關心著他的時候,都是以一個嚴厲的母親或是姐姐的身份自居,說著責備的話的同時,卻讓他感受帶了……可以擰出水來的溫柔。
他也記得,在那日大雨之中,當他帶著敵人腹中剖出來的字條回來之時,她看著他一身的雨血,是怎樣疼痛的目光,她竟然……還在他跌倒在地上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將他攬入懷裡,而當她暈眩了險些栽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卻是遲疑了片刻才抱住了她。
她不理會他髒兮兮的衣衫,她不管他們男女有別的忌諱,她更不顧及他是她的屬下身份相礙,她只是毫不做作的關心著他,也用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告訴他命令著他,讓他自己多愛護自己。
他該怎麼形容……眼睜睜的看著她用天傷劃過自己手腕時候的惶恐?那不是因為身份與職責的不安與自責,而是完全是出於自己的心!看著她手腕上綻放的絢麗的紅色,她卻依然微笑著說“這才是小傷”,他的心都在痛!
是因為他,她才會對自己揮刀,是因為他,她才會傷害自己!可是……為什麼在她告訴他,要愛護自己的同時,她卻在拼了命的傷害自己?難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嗎?難道她……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嗎?
或許是在那一刻,他就已下定了決心,既然……既然沒辦法與她站在一起,那就讓他永遠都擋在她的面前,就要用自己這條微不足道的性命來保護珍貴聖潔的她!
可是,他的心在煎熬。而那種說不出疼痛與否的感覺也讓他整個人都要瘋掉!
當他看著她不顧一切從馬上躍下,懷抱起落馬的城主時候,但他看著 她將孟先生給的藥丸含在嘴裡,給城主喂藥的時候,還有……當他看著她在座椅上睡著,昏睡著卻叫出“冥夜”那個名字,喃喃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