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我可以看出她強力掩飾的野心!
“呵,眼力不錯……”
“領主過獎了,粉黛是因為領主耳垂上的暗色‘小痣’才猜出的……一開始粉黛以為那是痣,後細細想過才敢猜——那怕是耳洞長合後留下的暗色死肉。”
我輕撫一下左邊耳垂,那裡的確有一個被我封了的耳洞,我卻沒有注意曾留下痕跡,而古代……只要穿耳,就會被認定是女子吧?
“坐吧,一起洗。”我揚起一抹笑,拉她坐在池邊。
我本就喜歡有野心的女子,也知道唯有這種人可以成為手中的棋子,心知這棋若走的好,便招招領先,不出幾步便可制人,可若是不慎,反倒會傷了自己的手!
“粉黛謝過領主。”粉黛嫣然一笑,沿著階梯,施施然步下池底。
眼眸這麼銳利,又怎麼會沒發現這池裡沒水?
可她卻也不多問,面色如常。呵,好奇害死貓!可她卻沉得住氣,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粉黛,我要你賣身青樓。”
我垂下眸,暗暗的觀察她的反應。
她卻沒有一絲詫異,反而輕輕媚笑,道,“粉黛領命。”
“不是討厭被人當作玩物麼,呵……怎麼又這麼心甘情願?”玩笑似的,輕問。
“因為這是必經之路啊……也是唯一的路,粉黛本就是出生在妓院的,一個不入流的妓女生下的恩客的孩子,領主讓我再回到那裡去,對我而言也不算什麼。”一抹淺笑盪漾在粉黛的唇角,她輕輕的俯身,柔若無骨的雙手覆上我的雙肩,道,“不如讓粉黛給領主按摩吧……按摩的話,粉黛還是有一手的……”
“嗯……”我微微眯起雙眸,感覺放在我肩上的雙手平穩有力的捏拿著,我心下卻一嘆——
明知我是刁難,還是能夠心平氣和的回答的人,也只有這種人吧?雖工於算計,而有時卻又不得不服從命運,就算有野心,也要深深隱藏在心底,因為也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必經之路……也是唯一的路……這句話,我並不是不懂得的。
“粉黛。”輕輕的開啟唇瓣。
“嗯?”粉黛的手並沒有停下,輕重適宜恰到好處的揉著我脊背。
“三天之內,查出與寒影相關的一切資訊……這事若辦好了,你今生都不必再踏入青樓半步……”
“謝領主,粉黛一定不負重託。”
“還有……這裡輕一點,嗯……對,就這樣!嗯……不錯……很有‘馬殺雞’的味道……”
聽了我的話,粉黛卻只是輕輕一笑,不言不語。
我是個喜歡冒險的人,哪怕知道這個女子對我絕無忠心可言,可……多年養成的習慣讓我不懂得退縮,而這一點,又跟莫任情不謀而合——
要用就用最利的刀,哪怕……會割傷自己的手。
腳步聲停在浴房外,垂下的水色簾幕上投著一個稀疏孤立的人影。
“公子……紫兒來送衣服,律大哥他說忙沒空進來,紫兒……可以進去麼……”帳簾外,林紫兒的話語輕輕的掃過耳畔。
“紫兒,你也進來脫了一起洗吧……”'炫'舒'書'服'網'的直哼哼,懶洋洋的瞥一眼帳幕上的暗影。
“啊……”林紫兒卻驚呼一聲,退後一步,“男女有別,公子……還是自己取衣服吧,紫兒先走了……”
男女有別?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我說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原是莫任情剛說過!
“粉黛,你去把衣服取來,伺候本領主更衣!”擠出幾個字,卻是存心的!
“是……”粉黛瞭然的一笑,起身喚道“紫兒你先等一下,衣服若放在地上可就溼了……”
林紫兒懷抱著衣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可看見粉黛不著寸縷的身子時候卻又驀的一怔。
“紫兒怎麼不進去一起洗呢,領主他可是溫情的很……”
“不……必了……”林紫兒垂下眉,將衣服一併塞入粉黛懷中,“都在這裡了,有你伺候,公子定不會寂寞了……”
“呵……看紫兒說的,領主他又何曾寂寞過呢!”
“粉黛!還不回來?”
我許你不入青樓,卻沒許你在我面前盛氣凌人!
“領主,粉黛就來——”說罷,粉黛抽身回到浴房,俯身跪地。
看著簾幕上的暗影悄然褪掉,我揚起眉斂了笑,道,“粉黛,你出去吧,記住,明日就是第一日了,該怎麼做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