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熄滅了,留下一截短短的燈芯,明明滅滅之間,悄然散出一縷青灰色的煙。
尚未完全反應過來,便已感受到了他迫近的強硬氣勢。
先是試探性的輕啄,隨後便是一陣狂風暴雨。輕微的冰涼伸進我的口中,薄薄的唇瓣有著無法抗拒的力量,他的吻生硬堅決,帶著席捲一切的力量,一遍一遍侵佔著我的唇舌。
我困惑著被他吻著,充盈眼中的是他依然帶著冷靜的夜眸。即使在一片黑暗中,那雙眸子也一如往常一般清晰,深不見底,而此時,其中也映出了一張惶恐不安的臉,嬌如美眷。
纖細的手指卻已在這時探入衣襟之中,按揉上那兩團豐滿,似乎怕弄痛我,他的動作變得輕柔緩慢,點火一般的揉搓著我每一寸敏感點,而他健碩的腰腹也已頂了上來,胯下的巨大緊緊地抵在我的身體上,喘息變得有些急促。
“青商,忘了他吧……”迷醉的是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帶著些許懇求的意味,清晰的傳入我的耳畔,睜開雙眼,迷離的目光中,原本的蒼白已褪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張英氣的臉,帶著少有的沉迷與縱容,神色卻是依舊的復澀難懂。
當他的指尖劃過那多黑蓮的時候,我整個人便驀的清醒過來,一顆心竟在那瞬裝滿了前所未有的懼意——
愛他麼?
簫荷的話又一次盪漾在耳側,我卻拼了命的閃躲,愛他麼?你可以愛他麼?即使愛他代表著萬劫不復,你也決定奮不顧身的愛他麼?
身體焦熱如火,心卻在角落裡抽搐,痛到懸空,終於,側開臉,躲開他意味強勢的親吻,自己退後一步,咬著牙吐出三個字,“愛我麼?”
迎來的卻是讓人難以忍受的遲疑,莫任情俊朗的臉在那一刻變得蒼白無力,他迷離的雙眸慢慢淡去,露出其中深藏著的冷靜——
可這幾秒鐘的等待卻已成為我的極限!
慢慢的扯起嘴角,蔓延出的冷笑先一步擋住了他猶豫再三才開啟的唇瓣,驕傲的仰起頭,迎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咬牙吐出幾個字,“莫城主,你記清楚,我可不是娼妓。”
夜眸中埋藏著的深深的痛意,莫任情開啟唇瓣卻有閉上,最終也只是扯了扯嘴角,泛出一抹苦澀冷淡的笑意,然後起身,下床,用一種低的聽不到語調的聲音說,“對不起,我來錯了地方。”
“莫任情,你滾!”下唇已被我咬破,慢慢的滲出血來,不爭氣的一掌擊上床榻,卻好似在黑暗中看到那人晦暗的神色,正要發作,他卻已幾步上前,將我卷在懷裡,環抱著閃身滾出窗格。
接觸地面的那一刻,身後是“嘩啦啦轟隆隆”的一陣暴響,再抬起頭來看,那間並不算簡陋的廂房已變成了一片殘磚亂瓦。
拉緊我身上的衣衫,莫任情的臉上是一片冷冽的光,他看也不看前面的廢墟,只用冷冷的眼神掃過因為聽到巨響而出現在四周的待命屬下。
很久未見到城主如此冷峻的神情,一時之間,眾屬下都不敢上前,只驚懼的跪在地上,壓低了臉頰,一個個都擺出一副恨不得將腦袋埋進地底下的樣子。
“江煙寒,翫忽職守,該當何罪?”
跪在最前面的黑衣男子也不將臉抬起來,反而壓得更低,“屬下該死,今日疏於防範,竟讓霹靂門有機可乘,跪請城主責罰!”
傻眼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卻發現莫任情已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那我就給你三日徹查此事,若徹查無果,城律處置!”
“江煙寒領命!”
一步跨過跪地的男子,莫任情卻壓低了聲音冷冷的哼,“青商,記在你的賬上。”
“莫城主,你早就想找個機會滅掉不聽話的霹靂門了吧,我給你創造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你不謝我反倒要罰我,不知道這又是什麼道理?”
長久的沉默,莫任情卻又慢慢的扯起了嘴角,綻出一抹不知是苦澀還是什麼的笑,剛要開口,目光卻驀的一轉,瞥向了遠遠站在一邊的幾人。
忽明忽暗的宮燈之中,站著幾人似乎只是些單薄的影,即使故意隱匿了存在,甚至躲藏在了佈滿遮擋的樹叢之中,莫任情也已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們。
“城主……”江煙寒剛要開口解釋,那幾人中已有一個纖細的少年幾步上前,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胸襟中掏出一條青色的手帕,搖著道,“莫城主,好久不見。”
莫任情的臉色驀的變得有些難看,一鬆手,就差點將我仍在地上。
那個少年卻笑嘻嘻的看著我們,豔羨的道,“厲害厲害!接個吻竟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