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簾,躡手躡腳回床榻上去了。
廳內。
凌司夜掃了一旁那緩緩落下的門簾一眼,唇畔掠過一絲冷笑,視線依舊回到唐夢臉上,依舊是神色詭異直直地盯著她看,攬著她腰上的手卻是很緊很緊。
“我真的沒有騙你。”唐夢早已抓不住他絲毫情緒,又是小心翼翼地重複到。
凌司夜仍是直勾勾地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
“真的,我沒騙你,就是因為那樣所以就很多事情不知道了,我也從來沒敢問。”唐夢掙扎了起來,只是,剛動了下,凌司夜卻是先放開了她,冷冷道:“穿越?本太子才不信你胡扯,你若不說,待事情水落石出,你可別怪本太子對唐府手下不留情!”
唐夢頓時無力,撇了撇嘴道:“你不信就算了,想對唐府怎麼樣我也管不著,反正到時候你如約放我自由便可。”
同他講道理,徒勞。
同他講靈魂穿越的原理,更是徒勞!
不信,也罷。
“你一直在引開我的注意,一直在保護他,怎麼現在連唐府都捨得賠上了?”凌司夜終於忍不住將話挑明瞭,眸中那神色明顯是不悅。
“不過是我孃的一個侍衛,用得著殿下如此費心思嗎?”唐夢反問。
“是嗎?我父王已經找他找了大半個月了,你說本太子是不是該費點心思呢?”凌司夜欺身逼近。
唐夢卻是驟然蹙眉,道:“黑色千絲紙鳶不是他的,救走玉邪的另有其人!”
“怎麼,心急了?”凌司夜驟然攫取了她的下頜來,這幅擔憂急切的神情還真是少見。
“救走玉邪的不是他,找也是枉然。”唐夢白了他一眼,很快恢復了鎮定。
“你如何就肯定不是他的?”凌司夜直視她,逼問到。
唐夢不自覺地別過頭,心中微微一怔,如何肯定,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去懷疑唐影絲毫,這五年來,就是這麼莫名地信任,有時候都會莫名地有依賴他的衝動。
而相貌像似一事,竟也就這麼自然而然隱瞞了下來。
“說呀!”凌司夜卻是厲聲。
“關你什麼事呀?唐影說不是他就一定不是他!”唐夢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習慣性地一把將他推開。
“你就這麼信任他!”凌司夜怒聲,再次欺近。
“不關你的事!”唐夢的聲音依舊底氣十足,只是,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仰了去。
信任?
是啊,即便再親近,像個大哥哥一般,卻終究是個侍衛,終究是唐夫人的手下,為什麼會這麼信任?
她真的也想知道唐影究竟是誰呀!
“好!不關本太子的事!”凌司夜冷哼,退開來,那日在相府明明是那唐影故意留下線索讓他找的,這女人定也被矇在鼓裡吧!
唐夢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裳,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什麼,她才不信他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凌司夜眸中隱著一絲複雜,竟也不再多問她什麼,靜靜地收起了那千絲紙鳶來,將桌上那碗依舊溫溫的麵湯推到了她面前去,冷冷道:“吃了!”
就這樣了?
不問了?
唐夢心下微微納悶,自是不會主動再提的,瞥了那尚且冒著些熱氣的麵湯一眼,蹙眉說到,“我不餓了,你自己吃吧。”
“趁熱吃了,好趕路!”凌司夜的語氣依舊是滿滿的不悅,將筷子遞到了她面前。
“不是要留宿嗎?”唐夢接過,卻又是放了下來,這傢伙煮的東西不用試也知道不能吃的。
“臨時改變主意。”凌司夜又取起那筷子來,遞給她。
“我想住一晚。”唐夢任由那筷子遞到面前,雙手一動不動。
“先吃了!”
“我不餓,你吃。”
“你方才讓煮的!”
“現在不餓了。”
“我第一次煮的。”
唐夢一愣,頓時不知如何回答了。
“趁熱吃了,我到火房裡找些乾糧,一會就上路,必須在父王到之前趕到。”凌司夜的語氣淡了下來,說罷便起身朝火房而去了。
怎麼可能是去火房,繞了道,卻是無聲無息由窗而入,進了這屋子的主臥房,那小孩子仍舊在榻上假寐。
凌司夜走近,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低聲道:“再不起來本太子讓你從此再也醒不了!”
小男孩一下子睜開了,驚得想喊,卻被凌司夜一把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