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她受得了這奔波,受得了這大雨滂沱,腹中的孩子可受不了!
若是再保不住這孩子,她該如何回去見凌司夜?!
“影哥哥,先休息一晚好不好,我冷。”手緩緩繞住他,揚起頭來,任由雨水打在臉上,眸中盡是哀求。
他一愣,很久很久都沒見過她這樣的眼神了,這才像她,才想他那個天真無邪,需要保護的素兒。
“好!”他語罷,抱緊她,身影一掠便朝右側而去。
那是通往草原的路,兩旁是零零散散的民居。
終於在一戶人家屋前停了下來,這裡亦是人去樓空,人人聞風而逃,皆往萬重大山而去,根本跟不上萬重大山裡的可怕傳說了。
他將她小心翼翼放在榻上,利索著生起火來。
“給你尋身衣裳去,乖乖待著。”他柔聲說罷,轉身出了屋子。
白素冷得瑟瑟發抖,挨近火堆旁,眼眶裡的淚打著轉,始終不肯輕易流下來。
多麼希望下一刻,凌司夜就出現在門口,隨後丟給她一件衣裳,故意耍酷一樣挑眉冷冷盯著她看。
無論如何她都要儘快到龍脈,想辦法把司夜的淚混帶回來!
很快,血影便回來,抱著一大推從民房裡搜來的衣裳,認認真真地替她挑選著,照顧這個女人,本就是習以為常之事。
“這件,趕緊換了,彆著涼了。”他急急將衣裳替給她,替她鋝起緊貼來臉上的髮絲,眉頭緊緊鎖著。
白素看著他,不動,聲音裡滿是哭腔,“影,你先出去吧。”
“嗯。”血影這才緩過神,出了門,在門外守著。
白素利索地換好了衣裳,第一個念頭便是逃,只是,外頭大雨依舊,滂沱不已。
“素兒,好了嗎?”血影的聲音傳了來。
“快了。”白素回答到,癱坐在榻上,真真不想再見到血影,她害怕自己開始厭煩這個男人,開始厭惡他的反覆無常,開始將他過去的所有溫和都漸漸淡忘。
如何才能讓他清醒?!
那個溫和的大哥哥,何時才會回來?!
再這麼下去,連她都快瘋了。
“好了嗎?”血影的聲音再次傳來。
“嗯。”白素應了一聲,無可奈何。
血影這才走了進來,一身衣裳已經換下了,手中提著一隻處理好的野雞,銀白蝶形假面之下,那溫軟的眸中裡盡是寵溺的笑。
“方才順道抓了只山雞,今夜的晚餐有著落了。”他笑著說到,在火堆旁坐了下來。
白素沒有說話,亦是圍著火堆坐下。
“餓了吧?一會兒就好了,你自小就喜歡吃烤的東西。”血影笑著,心情似乎不錯。
“嗯。”白素應了一聲,盯著看開始泛黃的山雞看。
“剛才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血影坐了坐了過來,然而白素條件反射一般躲了,臉上掠過驚慌。
血影卻是假裝沒有發覺,依舊是笑著,道:“明日啟程往孤村去,我們就從孤村入,我估計著這大水只會止於草原,以後你若是想騎馬,我們就下山來,若是想看日出,我們就到龍脈頂去,若是想打獵,這萬重大山便是我們的獵場。”
“不是要我殺了你嗎?”白素沒忍住,脫口而出。
“若是想殺了我,待血族滅了狄胡,我還願意死在龍脈上。”血影仍舊是笑著,那麼溫和。
白素只覺得背後一涼,這個男人要整個世界陪他死!
“那我呢?”她揚起來看他,質問到。
血影一怔,緩緩回頭去,看著那火焰,眸中的溫軟消失地無影無蹤,不再說話了。
唐夢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起身往一旁榻上而去,淡淡到:“我累了,你出去吧。”
“不是餓了嗎?快好了,一會兒就好。”血影淡淡說得,仍舊注視在那火焰上。
“不餓,倦了,想睡覺了。”白素回答到,很是無力地斜倚了下去。
血影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將手中那烤雞架在火焰上,也沒多說話便出了門。
白素又累又餓,卻如何都提不起胃口,看著那烤雞,一股酸味頓時從胃裡翻湧而出,本就空著肚子,這吐出來的全是水。
就趴在塌邊,忍著聲音不敢驚動門外的人,也不知道是哪裡太難受了,眼眶裡一直打轉的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一陣陣噁心感不斷湧喉頭,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一個人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