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為擺脫桂嬤嬤而同唐夢演出的一場戲,那麼這二人定是直接往萬重大山去了吧!畢竟此番出使不過是個藉口,尋血狐才是正事。
寧洛沒再說什麼,蹙著的眉頭緩緩鬆開來,又掃了前方大軍一眼便邁開了腳步,一步一步往下,光線漸漸暗淡了下來。
走了好一會兒,終於是到了地下世界。
拓寬河道的工程並沒有完全結束,開鑿和敲擊聲在河道兩側來來回回迴響著。
寧洛一一認真巡視過去,最後卻是踏上了一艘小船。
“主子……”百里醉連忙喚出聲,主子這是要做事?巡視完了,不是該回去了嗎?
“你回去吧,孤城內一切事務暫時都交給你。”寧洛說罷便轉身過去,而船隻竟是動了,緩緩而前。
“主子,你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啊!”百里醉追上幾步。
“去會個故人,該回來的時候便會回來。”寧洛淡淡答到,並沒有回答,而小船竟是急速而前了。
不一會兒,身影便是漸漸消失在前方那一片黑暗之中。
這片黑暗一路延伸到西界。
西界裡藏著一個鬼宗,或者可以說西界便是鬼宗。
地上的白日,西界裡的深夜。
除了那通往地上的高高階梯上懸著兩盞燈籠外,這裡每一處都是暗黑的,安安靜靜。
然而,這篇安靜卻突然被一陣水聲打破。
緩緩的,黑暗中那一點光亮漸漸擴大了,越來越大,近了才見是一艘小船,船上一個孟婆婆提著盞燈籠。
沿著河道從黑暗裡緩緩而來,在岸邊停靠了下來,除了偶爾的水聲,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擾了熟睡的人們。
孟婆婆下了船便往高高的階梯而上了。
還未到底頂端便見暗影裡走出了兩個人來,一個是牛頭,另一個卻不是馬面,而是蛇神。
蛇神如同傳說中一般,人身蛇首,偌大的蛇首面具很是嚇人。
“牛鬼蛇神,今日你們倆怎麼湊一起了,馬面呢?”孟婆婆笑著問到,一臉慈祥。
“馬面……”牛頭卻是支支吾吾了起來。
“說。”孟婆婆早已沉下了連,臉上笑顏頓時消失地徹底。
“馬面同少主出去了。”回答的是蛇神,心中怨念著,他本就不是守著這大門的,偏偏半夜三更地被拉來看門。
孟婆婆沒再說話,只是沉著臉緩緩二前。
門自動開了,外面正是大白日,燦爛的陽光驟然蜂擁而入,迫不及待一般,而裡頭的人卻是觸不及防,牛鬼蛇神急急躲到了一側,眯起眼睛來。
孟婆婆亦是眯著眼睛,尋舊尋舊,沒有出來過了,沒有見過陽光了。
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踏上出門去,牛鬼蛇神面面相覷皆不敢多問,乖乖地緩緩關上墓門,少主已經好幾日沒回鬼宗了,先前從未有過的。
初夏,到處一片生機勃勃,就連這荒涼的亂葬崗亦有了些生氣,孟婆婆一路縱馬。
要在這帝都裡尋到楚隱,定是要往奇花異草多的地方去的。
先前總盼著這孩子多多出門去,同外界接觸多一點,或許感情能喚回一些,只是待他真正流連在外頭了,她這個當孃的卻又捨不得了。
帝都裡的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熱鬧繁華,如今大街小巷裡議論地最熱的便是唐府被封一事了。
這麼的突然,唐太少好端端地跟隨太子殿下出使狄胡,怎麼就會在途中對太子殿下下了毒手呢?
一時間,各種猜疑,各類猜測便是紛繁而出。
最被接受的一點便是情殺了。
無法是太子殿下昔日搶了唐七少的哪位心上人,唐七少懷恨在心,一直苟且偷生,隱忍著尋找報仇的機會。
終於,出使狄胡這機會來了,於是,事情便發生了。
這樣的理由也正好解釋了為何唐大人一個廷尉為隨同太子殿下出使這個疑問了。
“苟且偷生?”凌司夜蹙眉問到。
“正是。”唐夢點頭。
“懷恨在心?”凌司夜繼續問到。
“沒錯。”唐夢笑著又點頭。
“你怎麼知道?”凌司夜白了她一眼。
“猜都不用猜,肯定會是這麼傳的,要不你差個人去打聽打聽!”唐夢說到。
空山冷殿上,五個長老面面相覷,不知道在遲疑些什麼,一旁凌司夜和唐夢一夜沒睡,很有耐心地等著,不耐煩了便是低聲討論起了唐府被封之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