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萬劫略微閉眼,腦海中想著剛才那首詩中的意境…
片刻之後,仇萬劫將雲舟輕推至一旁,拿起最大號的毛筆,開始揮毫潑墨……
雲舟看著他筆下漸漸成形的畫作,不由得為之感嘆!師父他不會作詩,可是卻精於書法和繪畫,也許是剛剛的詩給了他靈感,這幅畫上恢弘的氣勢令人屏息!這樣的畫,也許只有師父這樣的男子才能畫的出來!
最後一筆畫完,仇萬劫退後一步,審視整幅畫作。
一人,一旗,一馬,駐守在山河一端,旗上寫了一個‘李’字,而另一端則是則是萬乘鐵騎,狼煙呼嘯。萬乘的鐵騎之中也插著戰旗,上面寫了一個‘夷’!天上是一輪明月,底下是遍野的屍骸……
雲舟凝視著這幅畫,只覺得那一人一馬身上散發出的凜冽氣勢令人膽寒,那種英勇無畏的氣勢讓人敬仰萬分!令她不自覺的想到了一個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師父這畫作的好!李將軍看後定然會大為讚歎!”
仇萬劫輕笑一聲,提筆沾墨,將那首《滿江紅》題於畫上的留白處: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永泰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千明山缺。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仇萬劫剛勁豪邁的書法揮灑殆盡,雲舟在一旁看得屏息!這首《滿江紅》提上去之後,整幅畫就似活了一般,只把邊疆戰士保家衛國的場景帶到眼前,彷彿身臨其境一般。
其實這首詩她稍稍改動了兩個地方,‘靖康恥,猶未雪’,她改成了‘永泰恥,猶未雪’,正符合了永泰年間大月國和天朝那次戰爭,天朝戰敗,割讓了六省給大月國,並且賠付了大月國八百萬兩白銀!
這個恥辱是天朝建國以來最大的‘國恥’,用在這詩裡剛剛好,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時領兵的正是李嘶鳴的爺爺李太正!而李太正也正是在那一次的戰中喪失,那不僅是國恥,更是李家的血仇!
而另一處則是‘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她給改為了‘千明山缺’,因為大月國沒有賀蘭山,倒有千明山!
仇萬劫將‘雲崖山人’的款落下之後,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對著雲舟道:“你說李嘶鳴看到這幅畫會有什麼反應?”
雲舟笑道:“估計會坐不住了吧?”
仇萬劫點點頭,表情有些深沉,讓人琢磨不定,口中呢喃道:“豈止是他坐不住?連我都快坐不住了……永泰恥,猶未雪……”
雲舟握住他的手,結果卻被他攥的生疼!
一炷香燃盡,第二輪比賽結束。
侍從們小心的把畫收走。
雲舟對著仇萬劫一笑,覺得他的情緒有些太過緊繃了,開口道:“師父,我的手冷了。”
仇萬劫握緊她的手,不動聲色的將真氣匯入她的體內。
暖意自手掌處蔓延開來……
“你說我們的畫能得魁首嗎?”
仇萬劫笑了笑,沒有說話。雲舟只覺得他的情緒似乎一下子沉重了,那種輕鬆的遊玩心情消失了,暗自有些後悔,是不是不應該寫《滿江紅》那麼沉重的詩詞,畢竟是國仇家恨啊!難保不會勾起他心中所想……
正在等待的時候,雲舟看到了對面案几前有幾個少女,看樣子像是一個小姐並著幾個丫鬟。只是她們的臉上都蒙了面紗,看不清樣貌,但是依舊讓人賞心悅目。
“師父,你看,有美女哦。”雲舟指引著仇萬劫的視線,讓他想對面看去,希望看美女可以緩解他沉重的情緒。
仇萬劫低聲道:“是蘇綰真,未來的太子妃。”
“你認識?”
“不認識,但是我知道她是誰。”仇萬劫的興致似乎不高,雲舟心裡氣惱,怎麼看美女他都不感興趣呢?
“咦?那是太子?”雲舟話音落下,看到蘇綰真右側,隔了兩張案几的地方,一個同樣纏著白衣的少年,那不正是太子?
雲舟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好往雲舟的方向看。
慌忙之下,雲舟將視線移開,還好有斗篷的遮掩。
“真的是他!”仇萬劫輕笑出聲,“他也是個愛湊熱鬧的,走到哪兒都有他!”當仇萬劫的目光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