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的目光有些猶豫,踟躕著到底該不該聽容太妃的話。
雲舟向她擺了擺手:“下去吧,走的時候我在叫你。”
襲人看了看容太妃,最終也只有退下。
容太妃看了看雲舟的身後,又道:“還有你那兩個冥衛,也讓他們下去。”
雲舟的心裡有一絲不悅,可是她卻沒有拒絕的權利,誰讓她是師父的母親。她可以對任何人無視,可是卻不能對這位容太妃有絲毫的無禮。
“阿大,阿二,你們出來吧。”雲舟的聲音既落,兩道暗影自雲舟身後的不遠處閃出,隨即單膝跪在地上給容太妃行禮。
“屬下見過容太妃。”阿大阿二齊聲出言。
容太妃揮了揮手:“下去吧。”
二人有些遲疑,跪在地上沒有動。畢竟他們眼裡的主子只有雲舟一人,就算容太妃是冥主的母親也不可以。
容太妃面色不悅。
雲舟道:“你們先下去吧,無事的。冥主不會怪罪你們的。”
二人隨即領命退下。
此時的山頂只餘下雲舟和容太妃二人。
“太妃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小舟洗耳恭聽。”雲舟的目光直視著她,態度雖然恭敬,卻也不很軟弱。
容太妃緩步走到雲舟的近前,道:“你是霆兒交出了的徒弟,想必各種本事學了不少吧?”
雲舟有些詫異:“小舟天資愚鈍,沒學到幾分本領。”
“那麼用毒你肯定會吧?”容太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朝霞映襯之下,為她的美麗更添了幾分風采。
“學過一些皮毛。”不知為什麼,此刻的容太妃忽然讓她覺得緊張,害怕。
容太妃的目光鎖住雲舟:“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中的是什麼毒?”
中毒?雲舟心裡一驚!她什麼時候中的毒,為什麼她竟然一點兒都沒察覺?
“對不起!為了霆兒,我不得不這麼做。”
雲舟忽然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動不了了,她真的中毒了!
“你要殺我?我不是說,再給我一年的時間!”雲舟的目光急切,她不能現在死,她還有肚子裡的孩子。
容太妃道:“可是我等不了,我也不能等!我不能拿霆兒的命去冒險,他是我千辛萬苦,不惜許下重誓才向上天保住的孩子!我不能讓他的一切都葬送在你手裡!”
“你……”雲舟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眼前的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雲舟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同樣是在一個大帳中。
不過這不是廉王軍營的大帳,而是敵軍的大帳。
此時的雲舟被捆綁在椅子上,手腳都動彈不得。
帳簾被挑開,一個身著黑色盔甲的將領走了進來。
“你醒了。”那男子緩步走到雲舟的近前。
似曾相識的聲音令雲舟心頭疑惑,定睛一看,果真是故人。
“是你!楊公子,不,你是太子殿下。”
眼前的少年一身殺氣,左臉上有一個蜿蜒的疤痕,身量更高了,眼神更加銳利了。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了,而是一個久經沙場,飽受風霜的男子漢,大丈夫。
太子的目光深沉,嘴角揚起笑意,隱隱的可以窺見當初那個白衣少年的影子。
“是我,沒想到你還能認得。”說完,太子蹲到她的近前,替她將身上的繩子解開,嘴上笑道:“多此一舉。”
雲舟也輕笑:“確實,我中了毒,四肢無力,就算沒有這些繩子,我一樣跑不了。”
太子道:“你的聲音倒是一點兒都沒變,人也沒變。”
“容太妃呢?”雲舟輕聲問道。
太子執起她的手腕,看著上面的勒痕,眉頭皺了起來:“她在另外一個大帳。”
雲舟無力將自己的手抽回,只得由著他。
“是你派人將我們抓過來的?”
太子道:“是,我派出了手下最後的精睿,本以為會費一番周折,沒想到容太妃竟把你和她身邊的人都遣散了。這倒是讓我撿了個便宜。”
此時的雲舟心中已經瞭然,這一切都是容太妃一手促成的。
容太妃想除掉她,可是又不想被自己的兒子記恨,所以只能想出這個借刀殺人的法子。
恐怕容太妃故意將太子派去的人引到了山頂,然後又故意支開的所有人,最後更是自己和她一起用毒,這樣雲舟就再無反抗之力了。
雲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