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調忽然拔高,在這沉悶的空氣中顯得有著猙獰與壓抑,“外面可是要下雨了,就呆在這裡不好嗎?幹嘛這個時候要出去啊?”
孤寒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語速急切而快速,隱隱有些顫抖的話語輕而易舉便暴漏了它潛藏的不安。它不想她現在出去,直覺今天的她若是離開了學院,就是將危險全部引到自己一人身上的舉動。
前行的腳步沒有因為孤寒這明顯阻攔的話語而有絲毫的停頓,臉上的笑卻怎麼也掩不住,她沒有去看孤寒此刻的表情,想也知道它現在肯定是一副焦急、擔憂、又極力隱藏自己極度不安的彆扭摸樣。
抽出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它頭頂柔軟順滑的皮毛,聲音任就是那般的平靜,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自信,傲然,高雅之勢,帶著鎮定人心的效果,莫名的便安撫了孤寒那有些被掩藏,只露出小部分躁動不安的情緒,“不要擔心,會沒事的,會沒事的……”那幾個字不斷的漂浮在周圍,包裹著孤寒,傳給它一股莫名的堅定。
本來極度不安的情緒就被她這麼簡單的幾個字給打發了,僵硬的身子微微放鬆下來,它眯眼靠在墨卿懷中,享受著墨卿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與溫暖的讓人不想離開的舒適感覺。
算了,她想怎樣便怎樣吧!也許是它自己的錯覺呢?或許,今天根本就不會發生任何事,只是一場普通的雨天罷了,它實在是沒有必要這麼敏感的,真的。透過墨卿的肩頭看向那越來越黑沉下來的天空,孤寒努力的催眠著自己,希望藉此可以沖淡心中今天那忽然升起的強烈不安。
踏步走出圖書館,徑直向學院大門處走去,她現在只想尋個空曠的,遠離帝國學院範圍的地方,總覺得這樣做才好。開始下雨了,稀疏的小雨滴一點一點的從天空降落而後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個水漬,比周圍其它地方的顏色深點。
天上的雷鳴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密集,像是護食的野獸,朝同伴們發出警告的沉悶的低鳴。伴隨著偶爾劃破夜空的閃電,一霎那的光芒,顯得周圍有種慘淡的壓抑的白。雨越下越大,墨卿沒有撐傘,卻沒有一滴雨水濺落在她淡藍色的錦袍上,那紛紛落下的雨滴好像有意識般,避開了那一抹瘦弱,背景卻挺的很直,散發出一股堅韌不拔精神的小小身影,就像是不忍汙染了那麼一副美好的畫卷一般。
出了圖書館的大門,墨卿的腳步便開始加快,用內力為自己撐起一道透明屏障,不讓雨滴落在自己身上,面向前方,目不斜視。她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快速的離開帝國學院的範圍,為自己,也為這學院。說不清為什麼,就是有種強烈的直覺。
一路急行,甚至是用上了內力做輔助,終於是來到了一處比較滿意的空地——原本困住銀蟒的結界中!這結界對於墨卿這個無視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存在,再次站在這,看著周圍那被夜鱗(銀蟒的名字)破壞還沒有時間來緩衝恢復的一片狼藉,此刻的墨卿不能不感嘆一句。
真是世事無常啊!這破地方,她前後間隔不超過一天就進來兩次,還都算不上是啥好事。好吧!她承認上次帶走了夜鱗,這算是個收穫,可這次……看了眼烏雲深處,那快要有什麼東西出現的地方一眼,心中吐槽,這次,絕對,絕對,不是啥好事!
墨卿找了一顆大樹靠著,一臉平靜的抬頭直直的盯著那片天空,姿態悠閒。一如既往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然此刻若有人對上那雙眼睛,就會發現,她此刻的心情絕對算不上好,甚至可以用惡劣來形容。那雙一向淡漠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中是滿滿的冰霜,夾雜著些許的傲然與嗜血,冷冷的如千年不化的寒潭一般,僅掃一眼,就能將人從裡往外的凍住,且是那種無法融化的堅冰。
烏雲翻騰,雷電翻滾的頻率加快,墨卿的心也不由自主的隨著這極快的節奏一起跳動。終於那蔓騰的烏雲與那煩人的雷電達到一個極點的時候,原本陰沉如夜色般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了幾絲光亮,細細的,一縷縷透過那濃密的烏雲投射出來,在這般的情況下,即使是那般細微的亮光都是這般的耀眼。
漸漸的那亮光越來越多,最後甚至是衝散了烏雲,幾個衣著華麗,一看面料便屬於珍品的人,穿著白色的有些繁雜的長袍從天而降。下降的速度看起來緩慢,卻是一眨眼就出現在了墨卿的面前,看那從出現開始就死死的盯著自己,沒有移開過分毫的眸子,墨卿只得在心中哀嘆一聲。
她這第六感,還真早tmd該死的——準!
就這樣依靠著樹幹,顯出幾分慵懶的姿態,眯眼細細的打量起面前的幾人。來人不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