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母親有空多去坐坐,親戚家都走動走動才親熱。”
太太笑道:“很是這話。你這就要回揚州了,後日我擺兩桌席面,請你嫂子也來罷。”姜玉春忙道:“又讓母親操勞了,很不必這樣麻煩。這馬上要過年了,很快又回來了。等明日或後日,我打發人下個帖子,請嫂子來說幾句話見一面就好了。”太太聽了,覺得這樣更親近,便依了她。
姜玉春從太太院子回來,便換了家常寬鬆的衣裳,歪在榻上歇腿兒。玉棋見狀忙拿了個薄被來蓋著,不滿道:“二奶奶也太不小心了,如今天已經冷了,怎麼就這麼躺在榻上,若是著涼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姜玉春睜眼瞧她一眼,笑道:“好聒噪的丫頭。”
巧書笑道:“二奶奶,您若是困了還是到床上躺著罷,這榻上雖墊了褥子,終究還是薄,別凍著了。”姜玉春坐了起來,由著巧書替自己穿了鞋,嘴裡笑道:“哪裡就這麼嬌氣了,往常我也愛在那躺的。”巧書嘴快,說:“這不一樣,如今……”玉棋忽然插口道:“如今天可冷了,往常可沒這麼冷。”巧書眼角掃了眼立在門口的素兒,也附和道:“可不是,早上我穿著薄褂子出門,都覺得有些哆嗦。”
姜玉春依著丫頭坐了起來笑道:“如今我也不困,倒覺得有些餓了,有溫著的湯端上些來吃。”玉棋忙應了聲,出去將自己親手熬的淮山瘦肉煲乳鴿端了上來,又有幾樣清淡菜色,姜玉春見是姜夫人昨兒讓人抄寫的孕婦適合吃的湯品膳食裡的菜,含笑看了眼玉棋,坐在榻上將東西都吃了。玉棋、巧書幾個見姜玉春食慾好,吃的東西也多,都面帶喜色,待她吃完了飯,也不肯讓她出去溜食,只叫在屋裡走了幾圈,又叫她躺下歇著。姜玉春也知道丫頭好意,便都依著她們。玉棋原本還怕素兒看出破綻,可素兒如今滿腦子都是早上太太和二奶奶關於自己那段話,哪有心思想別的,姜玉春見她魂不守舍的,也放她去休息,只讓巧書幾個伺候。
歇了有小半個時辰,姜玉春起來,命人準備了紙墨,寫了數十樣藥材,遞給玉棋,吩咐道:“找個可信的人選上好的藥材採買來,我們回去時候備著,若是有什麼事也有個對策。”玉棋拿了單子,巧書在旁邊笑道:“若說可信的人還是莫爺,二奶奶何不打發他去買?若是二爺問起來,就是回程備的藥材,想必二爺也不會多說什麼。”
姜玉春想了想也笑道:“巧書說的是,既然這樣也不必打發人叫莫少青進來,等二爺回來我給二爺就是了,讓二爺找人買去。”
幾個人正說著,小丫頭撩起門簾子,道:“二奶奶,三奶奶來了。”姜玉春挑了挑眉頭,和玉棋幾個笑道:“倒是少見,快請進來。”玉棋轉身將單子收起來,三奶奶於氏進來了,見姜玉春慵懶地坐在榻上,嘴裡笑道:“二嫂真是舒服,這會兒子就歪著了,也不出去轉轉?”姜玉春坐直了身子請她坐了,也笑道:“外頭天怪冷的,懶怠著出去。”說話間,柳兒端茶上來。
於氏笑著將茶接了,上下打量了柳兒一番,和姜玉春笑道:“這是提上來的大丫頭,看著怪俊俏的。”姜玉春道:“俊俏倒是其次,主要是行事穩妥,待人也和氣。”於氏笑著喝了口茶,將茶盞放在炕几上,又道:“我早上到母親那請安,聽說你們過幾日就要回揚州了,怎麼不在家住到出正月再走呢?”
姜玉春笑道:“你不知道家裡也一攤子事呢,這回去就年下了,各處官員、官員都得備禮打點,又有往來應酬,一樣也不敢懈怠,還是早些回去準備才好。”
於氏聞言奇道:“如今你哥哥就是兩淮鹽運司副使,還用給旁的官員送禮嗎?別的鹽商不得都追著你們送禮啊?”姜玉春笑道:“哥哥在那位置上,只能說我們運鹽買鹽引更便利了,其他該打點的地方還得打點,要不然隨便一個地方使個絆子,就夠我們糟心的了。再者鹽商有總商管理,揚州八大總商不容小窺,每年都得由他們將花名引數送鹽政衙門備案,另外納課杜私、承辦報效、攤派雜費、參彈疲商都由總商說的算,因此更要打點的好了才成。別說年節了,就是往常我們也三五日宴請,又是遊船又是宴席的,可不敢怠慢了。”
於氏聞言不禁咂舌道:“按你這麼說豈不是那總商豈不是比鹽政官員還難伺候?”姜玉春笑道:“倒不是難伺候,總商也得依仗下面鹽商支撐,咱家二爺也是有名的大鹽商了,他們也不敢隨便為難,雙方互相牽制而已。只是該做到的我們都得做到,讓那些總商挑不出理來才是。在某些時候,總商甚至凌駕於鹽政官員之上呢。”
於氏笑道:“聽你說的這個熱鬧,我也不懂這些。既然這樣,你回去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