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去,還未等王中平喊出聲,就見白花花的食鹽撒了出來。領隊的官兵瞬間冷了臉,冷笑道:“不知這位爺怎麼從這個碼頭運鹽,難不成是私鹽?來人,把他帶回衙門。”
眾官兵喝了一聲,將王中平綁了起來,那些苦力又將麻袋揹回庫房,王中平眼睜睜地看著官兵在庫房的大門上貼上封條。
☆、王中平販私鹽進大牢 姜夫人湊牌局唬姨娘
王中平那些狐朋狗友見官兵綁了人,都唬的四下散了,有的外頭躲了,有的回家藏了,有的還記得去王中平家告訴了一聲。王中平老爹聽說兒子被衙門抓了,唬的身子都軟了,跌在地上。王老孃還撐著,問了個仔細,忙往周府趕去。
到了角門,也來不及喘氣,就請門房去幫忙通報,那門房笑吟吟地去了,過一會兒回來說姨奶奶不舒服,正躺著呢,這回怕是見不著,改天再來罷。王老孃聞言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忙拿出幾百錢塞他手裡,道:“他兄弟出了事,麻煩兄弟通報給姨奶奶知道。”門房掂了掂錢出去了,過一會回來,說傳話給裡頭了,讓等信兒。
王老孃這一坐就是三個時辰,眼見著天都快黑了,裡頭還沒傳來信,恨得牙都咬碎了,又央求那門房:“大哥,再去幫我問問,什麼時候能接我進去?”門房的人挑了挑眉:“都幫你問了五回了,姨奶奶不接你進去我們有什麼法子。這馬上就掌燈了,就是姨奶奶請您進去,只怕你走不到院子就被人請回來了”
王老孃中午飯都沒吃上,空著肚子等了一下午,最後被請了出去。王老孃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一進屋就坐在了炕沿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王老爹見她回來了,旁的沒說,先問她:“大丫頭怎麼說?什麼時候能把中平救出來?”
王老孃冷哼一聲,沙啞著嗓子道:“就知道你閨女兒子,沒瞧見老孃我要乾渴死了,等了一天功夫沒見到你閨女不說,連晌午飯都沒吃上。”王老爹忙去廚下把剩的麵條盛了一碗,王老孃此時也顧不上不嫌那麵條都粘在一起了,三口兩口就將已經冷卻的麵條吃下了肚,王老爹又端來一杯茶,她也一仰脖都喝了,這才開口道:“大閨女也不知什麼緣故,一會兒推說身上不爽一會沒功夫,連二門都不讓我進。我瞧著她也是沒良心的,前腳把做藥的事抹乾淨了,後腳就翻臉不認人了。”
王老爹急道:“她打小疼她那兄弟,知道她兄弟犯了事,還能不理會?”王老孃冷哼道:“我特意請人傳話說:她兄弟出事了,也沒見請我進去。我冷眼瞧著,她只怕還沒有我對中平那麼上心呢。平時說的像花似的有什麼用,一遇見事就瞧出來這人了。”
王老爹焦躁地圍著屋子轉了兩圈,道:“今天她們府裡許是有什麼事,她不方便接你進去,明日你再瞧瞧去罷。”
王老孃冷哼道:“為了你兒子,老孃辛辛苦苦去求你閨女,還吃了閉門羹。既然她都不心疼她兄弟,我也犯不著費那力氣。明兒我不去了,你愛去自己去。”
王老爹一聽也急了,上去就打了一巴掌:“你敢不去,兒子若是死牢裡,看將來你指望誰去。”成親這些年,別說挨巴掌了,王老爹在家裡就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當年王老孃做主賣閨女,王老爹也由著她去了,如今敢對她動手了。王老孃憋了一天的氣終於發洩出來,光著腳跳下地,順手抄起地上的鞋就往王老爹身上招呼,一邊怒罵道:“你前頭那個短命的婆娘生的兒子閨女,我辛辛苦苦幫你拉扯大,一點福沒享到不說,整天淨跟著收拾爛攤子了。”
王老爹氣的直拍自己大腿,罵道:“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閨女哪個月不給家裡拿銀子回來,就說小子前幾個月賺了銀子,不還給你置辦衣裳打收拾什麼的嘛,你怎麼就翻臉不認呢你。”
王老孃聽了也氣的回嘴道:“這些年你就沒個正經營生,大閨女不拿錢回來,家裡靠什麼吃喝,小子又是個嘴饞的,隔三差五要吃肉,你天天又喝個酒,難道指望我掙去?小子剛賺回來那麼些銀子,還沒等捂熱就都買了船、換成了私鹽,沒給家裡剩幾兩銀子不說,還把自己折了進去,指望我們兩個老的撈他出來。你閨女讓我在門房等三個時辰,沒給我一茶一飯吃,她還真當自己是姨奶奶啊?別忘了,年前她們二奶奶小產的事,前個月配絕育藥的事,都是誰幫她操心的?”
“行了,行了!”王老爹嘆了口氣,聲音也軟了下去,“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想法子把兒子弄出來再說吧。給我點銀子,明日我去衙門口打點打點,你再去周府裡找閨女,務必這事告訴她。只要她和二爺說了這事,二爺和衙門裡打個招呼,中平就能給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