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勳雖說與平家人交好,但人心隔肚皮,都是為利益驅使,哪有真心可言。於是猜測,他們莫非私下動作著什麼,有所圖謀。
“父親,難道這煜王妃真因煜王納側妃一事鬱郁成疾。”
往常隔三岔五的就會往宮裡頭去,給陶賢妃請安,或是回孃家探望親人。現在竟好些天沒出門,煜王府也是一反常態,大門緊閉。除了煜王妃孃家人來探病,其餘人等上門探訪都給推了去。
“未必。”李勳總覺得事有蹊蹺,究竟哪裡不對,一時說不上來。平素瑤如今聯絡不上,更是令他心有疑慮,難以釋懷。
“恪王這些日都在作甚。”
“自從回京後每日都到宮中,陪皇上處理政事。”恪王妃巴不得自家王爺天天都進宮陪駕,總比一天到晚待在府裡同小妾廝混要強。
那些小妖精,仗著有王爺寵,連她都不放在眼裡。趁著王爺忙碌顧不到內院,她也好整治整治。
李勳欣慰點頭,笑道:“這是好事,多親近皇上,皇上才能關注到他。煜王行事放肆任性,即使我們不去推波助瀾,僅僅隔岸觀火,皇上遲早也會對他失望。”
“是啊,他隨性,苦的可是女兒。府中侍妾家姬本來就多,他還硬塞幾個進來。都是些久染風塵的狐媚子,手段了得。害得我日防夜防,生怕王爺被她們勾了去。”
恪王妃咬牙恨語,復又問道:“父親,那幾個妓子您是怎麼處置的。一定得留著心眼,小心被勾了去。”
聞言李勳咳嗽幾聲,有些惱怒道:“說的什麼胡話,為父可是那種貪念美色的無能之輩。我的事,你少操心,管好王府的事就可。煜王越是不好,恪王就越要做得好,你這王妃的言行舉止尤為重要。需知自古明君應與賢后配,為帝夫廣納妃子開枝散葉是皇后的職責所在。那煜王妃善妒,眼裡容不得沙子,實在沒有皇后之賢。皇上兩相比較過後,自然會偏向恪王。”
絮叨片刻,李勳思忖一番,忽然問道:“貴妃娘娘有何交待。”
“還能有何交待,我如今都不敢進宮礙她的眼。”恪王妃抱怨道。
“不是女兒想私下非議貴妃不對,貴妃待乾王就是比王爺好,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乾王被皇上送到別宮,明說是養身子,暗地裡誰不知道皇上已經放棄了乾王。一個整天只能躺在床上的皇子,能有何用。貴妃卻把乾王當寶,珍饈補品源源不斷往別宮送去,關懷至極。對我家王爺,她何曾這樣上心過,連進宮問安都不給個好顏色。”
“無知,”李勳訓斥起女兒,厲聲道:“真要怪責起來,都是恪王急功冒進所致。乾王是長子,性情穩重敦厚,素來得皇上和貴妃讚賞。恪王嫉妒兄長奪了自己的寵,阻了自己的路,竟能暗下殺機,罔顧親情實乃大錯。貴妃得知真相併沒有揭穿,而是幫著恪王隱瞞,怎能說不護著他。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皆是親子,幫了恪王就是讓乾王含冤。貴妃對乾王有愧,在事物上補償他有何不對。你們夫妻倆都是一個德行,做錯事不知自我反思,只會埋怨他人。恪王若不是我女婿,我未必會幫襯他。”
恪王妃捱了父親一通訓,委屈的癟癟嘴,張口欲要說話,李勳打斷道。
“貴妃越是不待見你,你越要進宮盡孝。不僅要去貴妃那裡問安,皇上那也要常去。你的名聲好,對恪王有幫助。”
見女兒將他的話聽了進去,李勳滿意笑了笑。父女閒談半晌,恪王妃便告辭離開。
“我苦命的兒,你從孃的肚子裡出來,卻連親姐姐都看不到,你何其不幸啊。”張氏捧著六個多月大的肚子,躺在榻上嚶嚶嘆氣,神情哀怨。
容淼握筆的手抖了抖,無奈嘆息。
自從女兒失蹤後,張氏成天唉聲嘆氣就沒停過。他百般寬慰都沒用,頗有些無可奈何。原本以為避到書房就能討得一處清淨,沒成想張氏緊隨其後跟到了書房。
來了也不同他說話,一個人坐在榻上自言自語。對著大肚子訴苦,弄得他哭笑不得。
“女兒會沒事的,你就不要多想了。”容淼不厭其煩的勸道。
不勸還好,一勸張氏就來氣,咄咄道:“我連芷姐兒人在何方,受沒有受苦都不曉得,怎能放得下心。她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骨肉連心,你不心疼,我可難受得緊。”
“你這說的什麼胡話,我的女兒我能不疼,”容淼乾脆放下筆,走到張氏身邊,輕聲安撫她,
“女婿已經派人去找了,他的能力你應該相信。而且芷姐兒身邊有武功了得的侍衛保護著,一般人近不了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