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破破爛爛的蒲扇,慢慢晃悠著,見我瞪著他,遂衝我微微一笑。
李珠珠揹著我與和尚一同走入宅內,還未入得大廳,便聽笑聲不斷傳來。
我們三人進得屋子,李珠珠隨手將我往左首的一張太師椅上一安,笑著揮動了一下胳膊。
我抬眼一看,只見堂內正前方一張黑漆檀木凳上空無一人,左右各安著四張太師椅,共坐著三人。
左面那張椅子上坐的人,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便是那日在郊外見到的鬼臉男人,聽李珠珠喚他為鬼面,這名字到取得貼切。
右首坐著兩人,其中一個年約三十,繃著臉的男子,作書生打扮,羽扇倫巾,手持一把摺扇輕晃,目光如炬地落在我身上。
另一人年約四十左右,生得黝黑結實、滿臉絡腮鬍子,見得李珠珠入內,急忙站起迎接,拱手笑道,“李兄弟,你總算來了。”
“邢大哥。”李珠珠拱手還禮。
“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鬼面負著手來到我面前,繞著我走了一圈,抬頭質問李珠珠,“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此乃主公的意思。”李珠珠吊兒郎當地在我身旁坐下,翹起腿晃了晃。
我憤而瞪著他們,苦於不能出聲。
“她就是主公叫你去救的人?”那書生模樣的男子皺眉看著我,“你從宮裡把她帶出來的?”
“可不是,還跟慕容嗔過了幾招呢。”
“你全身而退了?”鬼面驚詫地望向他。
“那當然。”李珠珠得意洋洋地晃著頭,“慕容嗔吃了我一掌,傷得應該不輕。”
“當真?”眾人驚呼。
“千真萬確,騙你們是小狗!”李珠珠笑嘻嘻地轉頭望了我一眼,輕輕拍了下我受封的穴道。
我“啪”地跳起身來,拔腳便向門外跑去。
李珠珠朗朗大笑著縱落到我面前,抬手擋住我的去路,“雲姑娘,且慢。”
我氣得臉都綠了,抬起一根手指隔空點著他的臉,憤而罵道,“李珠珠,你想怎麼樣?”
他笑呵呵的拉下我的手指,“別那麼生氣嘛,我把你從牢籠裡救出來,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對我大呼小叫的。還有,我不叫李珠珠,我叫李隱!”
“你這混蛋!你還敢說風涼話?剛才要不是我命大,早死在大內侍衛的劍下了。你這卑鄙小人,你居然拿我當活靶子!還有,你殺了宮女翠心和李珠珠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你就不怕遭天譴?”
“其一,我知道慕容嗔定然會閃,憑他的劍技,決沒可能傷到你。其二,我哪殺翠心姑娘和李姑娘了?”
“那她們人呢?”
“服侍你的那位宮女,我把她點暈過去,放在櫃子裡了,過了四個時辰她自然會醒來。至於李姑娘,她好好的在仙雲樓待著呀。”李珠珠,呃不對,該叫他李隱。他氣呼呼的說著話兒,眼睛賊溜溜地直瞄著我。
“哼!現在你說什麼都行了,反正死無對證!就憑你剛才的卑鄙伎倆,我就不相信你!”
“呵呵呵,這位姑娘,你當真是誤會李兄弟了,在場諸位,均是劫富濟貧的義士,怎會向弱質女流下手呢?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布袋和尚用人格向你擔保,李兄弟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我怎麼知道你的人格值幾個錢?”我不客氣的把和尚的話頂了回去。
“你居然不認識布袋和尚?”絡腮鬍子吃驚地望著我,一手指向李隱的俊臉,“那他呢?千面殺手李隱的大名總該聽說過吧。”
“不認識。”
“哈哈李兄弟,這下該懊喪了吧,試問天下間,居然還有位女子不曉得你李隱的大名,哈哈哈!妙,妙啊!”冷麵書生撫掌大笑。
李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轉而笑望我,“雲姑娘,請少安毋躁,如今秦都城定然亂了套似的在找你,你還是先且在此歇息一日,明日再作打算吧。”
“你想換個地方軟禁我?”我瞪起眼,“說了不會把你們的事告訴別人,還想怎麼樣?”
“姑娘你誤會了。”
“我沒誤會,你們不就是害怕我把你們乾的壞事宣揚出去嗎?你們暗中殺害朝廷命官,早晚有一天會被人抓的,就算我不說,還是會有人查到你們頭上,到時候,你們以為你們逃得了嗎?”
“你是說那位侍御史朱大人?”李隱一臉肅容望著我,正氣凜然向我道,“此人所做之事根本就是法理難容,死有餘辜!他受國公指點,勾結一眾官員暗暗私吞賑災銀兩、中飽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