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用那厚重的棺材將景玉違禁,她嘴角的鮮血已經凝固,我讓丫頭們替了換了衣服,上了胭脂,可獨獨的留下了那殘留的血跡。
“你恨我嗎?”我看著彷彿只是熟睡的景玉問。
景林並不看我,從發生所有的事到現在她一直跪在床邊,沒有淚,沒有悲痛,只是一動不動。
“不恨。”她道。
乾澀的聲音像是朽木被鋸開一樣,能夠讓人平地的起上一身的疙瘩。
“這樣的結果從姐姐蓋上喜帕的那一刻起也預想過了。她一直都要強,在這裡她壓抑了五年,總算,可以不必再去偽裝。”景林的話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
“福晉,看在姐姐已經死的份上,您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她扭過頭看著我問。
“你說。”我道。
她俯身磕了兩個頭,“福晉,我想帶著姐姐的靈位去清露庵修行。這王府裡的種種,我本就不想參與,一直都是因為姐姐,我才不得不在這裡待著,現在,姐姐沒了,我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還妄福晉能夠成全。”
“你要出家?”我訝異的問。
她淡淡一笑,我從未發覺其實景林要比景玉好看的多,她眉間的硃砂痣竟是如此的柔美動人。
“景林對王爺沒有姐姐的那份心思。不想爭寵,也從不妄想可以陪伴終身。都是默默的過完一生,景林更想長伴青燈,也可為王爺和福晉,還有不在的姐姐祈福。”
我蹲下身子細細的端詳著她的臉,的確,若她想爭什麼,遠比三格格她們要多勝算,這麼久我只以為她是不愛說話卻沒想著她根本就是無心這些。
她笑著看著我,“福晉,您問我恨您嗎?我怎敢說恨,要恨,也該是福晉恨我才是。當初姐姐所做的一切我又怎會不知,可我選擇了沉默,說到底姐姐只是為她所犯的錯贖罪而已,而我,既然沒了姐姐的勇氣,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撇開臉沒讓她看見我的淚,默默的點了點頭。
“謝謝福晉成全。”她又是俯身叩頭。
我轉身撞見郝琪黑暗裡歉意的眸子。
“你們說會話吧!”我未停下步子,只是擦肩之際,他的手輕輕的握了握我的。
我淡淡一笑。
他亦是無奈的扯動了嘴角。
鐵血小王妃
三日後,景林一身素衣只帶著景玉的排位從此在大家的視線中消失而去。
她們在時安安靜靜,走了也似從未存在過一般,郝琪親自將景玉送走,我看著馬車幽幽的在眼前消失無聲而又苦澀的笑了笑。
那時皇后告訴我,她忍辱的爬上了最高的位置,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傷害過她的時,那時她知道權利是最高的保護自己的方法。她們的鬥爭,為了權勢,為了家族的利益,甚至是為了將來的江山。
而這些,我和景玉都從未想過。我們要的只是一個愛字。
那才是真正磨人心神,勞人精力的事。沒有硝煙的戰爭,失去了權利的外衣,縱然是勝負已分,也總是覺得慼慼然的無法緬懷。
我已經恨不起景玉了,更多的是一份自責和憐憫。若是我肯吞了那一口氣,也許她還活著,縱然活的無風無浪,也好過一身黃土的香消玉殞。
“格格,圓兒說她想回老家侍奉父母左右。”紫凝道。
“讓她去吧,多給她點銀子。這次是我連累她了。”我嘆了聲氣欲轉身卻被身後的馬蹄聲叫停了步子。
回頭看見熟悉的場景。
三匹馬,兩個人。
“出去散散心吧!”參書對我說,又對紫凝笑了笑。
“格格,去吧!才幾日你都憔悴了許多。”紫凝推推我道。
我應了,上了馬,不似以前那般,心裡不舒服了便不要命的策馬揚鞭,一下一下慢慢的騎著。
“還真是瘦了。”祥雲在我左邊盯我看了半天有些不忍的說。
“身子瘦了,吃吃也還能長回來,可心若是不痛快了,可不能這麼憋著,有些事也許是因你而起,可畢竟不是你最初的想法,別竟為難了自己。你這樣,咱們大家都不痛快。”參書說。
我看了他一眼很是無奈。畢竟是一條人命,就算是我想忘記也不會只這幾天便真的不掛在心上了。
“就是,看慣你沒皮沒臉的模樣,突然陰森森起來好歹也給我們一個適應的時候。再說也不是你繳了白綾在她脖子上,別竟往自己身上攬事了。”祥雲說的話比不上參書的有理,粗著卻讓人心裡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