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只是眸子裡的情緒冷了幾分。
姓傅的想要做什麼?和她搶人?
約莫是看中了顧祁是皇上唯一的子嗣,有了他就等於有了擋箭牌,他日若是顧祁成了親王或者太子,恐怕誰帶著他,誰就是最大的獲益者。
看來這個容婕妤野心不小啊。
回若虛殿的路上,閒雲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容真倒是氣定神閒,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主子……”閒雲欲言又止,哪怕知道容真對她好,卻也謹遵尊卑之分,身為奴婢不能妄自揣測主子的心意。
“有話便說吧。”容真看她一眼,完全了悟她掛在面上的情緒。
“主子這麼走一遭,平白惹來沐貴妃的猜忌,這又是何苦呢?”閒雲咬著嘴唇,“奴婢知道主子素來有主意,可是沐貴妃在宮中的地位不同於其他妃嬪,她非但地位尊貴,後臺也很強勢,哪怕皇上寵著主子,也斷然不會因此就拆了她的臺啊。”
容真微微一笑,“我就是看中她強大的後臺,所以才走這麼一趟的。”
皇上已經打定主意要讓她在後宮裡立足,不受人欺負,那麼現下缺的只是一個契機,一個讓皇上為她建立起強大背景的契機。
若是沐貴妃這樣強勢的人也對她有了不滿,皇上還會不會把這件事拖下去呢?
答案自然是:他會速戰速決。
而容真自問腹中的孩子絕對拖不起,所以在短時間內為自己找到後臺是一件太有必要的事情,她要安安全全地養好身子,等待這個孩子平平安安來到世上。
她自然不便對閒雲多說,怕她擔心,於是笑得很燦爛,“你放心,不會有事,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閒雲看她笑得篤定,也便踏實了——她素來就相信自己的主子有殺伐決斷的能力,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絕對不會含糊。
過了幾日,恰逢皇上去沐貴妃那裡留宿——這是他不變的慣例,每月固定日子去汀竹宮,因此雖然念著的是若虛殿的那位,但是慣例不能改——至少就沐貴妃這裡來說,決計不能改。
幾乎是按部就班地做完該做的事,顧淵平靜地打算熄燈睡去,可是身側的人卻破天荒地與他說起了話,“皇上,您睡了麼?”
顧淵有些詫異,“還未睡,怎的,愛妃有事?”
“皇上,您是不是覺得……”沐貴妃好像有些遲疑,聲音比平常要柔軟一些,“您是不是覺得臣妾在照顧祁兒方面哪個地方做得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