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都被朕捏在手裡,只要此次他去了江南,把打擊私鹽一事了結,安撫了百姓,朕就立馬……”他頓了頓,卻還是打定了主意把實情告訴她,哪怕這是前朝政事,不在她該瞭解的範圍之內,“朕就立馬將他的罪狀全部羅列出來,奪了他的權。”
須知那些罪狀,每一條都足以置他於死地。
只是朝中重臣,誰的手上沒有些見不得人的事?為君者可以容忍他們聚攬財物,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沈元山觸到了顧淵的死穴——那便是不顧百姓安危,只顧權勢爭鬥。
這些容真都知道,聽他這樣一點一點解釋給自己聽,嘴唇動了動,沒有開口。
顧淵說,“原諒朕,朕會還你一個公道,這些日子只能先委屈你了……”他遲疑地抱緊她,又看著她包紮了紗布的傷口,“還疼麼?”
“疼。”容真閉了閉眼,靜靜地說,“可是不是傷口,是這裡。”
她用完好的右手拉起顧淵的手貼在自己的心上,那顆柔軟的心臟似乎在他手掌之下一下一下地跳動著,帶著她的疼痛,一路蔓延到他的心底。
容真說,“我自以為能看懂皇上的目的,你是為了天下蒼生,是為了百姓安危,所以我受點委屈也算不得什麼……可是等到事情真的發生了,我才知道,原來很多事情你明白並不帶代表你能接受,因為有的時候,它不聽話——”她意有所指地將他的手按壓在心口處,心跳還是那樣沉,每一下都重重地敲擊在他的神經上。
“我的理智告訴我,你是在做一個好皇帝應該做的事情,可是它卻一個勁告訴我,你不在乎我……或者說,是不夠在乎我。”她停頓片刻,深吸一口氣,“我痛的不是皇上為了迷惑沈太傅而利用我,而是你當著那樣多人的面,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誣陷,被人指責,而在我百口莫辯之時,你只是背對我,憐惜地對另一個人表示著關切在乎……那一刻,理智和它同時在說話,我不知道該聽誰的。”
顧淵被這樣一番話給說得僵在原地,他蹲了太久,腳已經發麻,卻仍舊紋絲不動,因為她還沒有說完,他想要聽到她心裡所想的一切。
容真笑了,眼淚同時落下來,“皇上曾經說過我是很聰明的人,可是事到如今我才明白,當你死心塌地把另一個人牢牢放在心裡時,你就已經成了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因為你把你的心毫無保留地交付給了他,同時給予了他傷害你的權利,拋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