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袍,髮髻簡單舒雅地盤在腦後,不論眉目還是姿態,都從容不迫,淡然嫻靜。
顧淵的臉色驀地沉下去三分,“萬喜。”
萬喜心頭一驚,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奴才知罪。”
“你走之前,朕跟你說了什麼?”顧淵的眼神裡夾雜著怒氣,很努力地控制著聲音,只是聽上去仍舊顯得有點緊繃。
容真輕柔地打斷萬喜的解釋,“皇上,萬喜什麼也沒說,只說您叫閒雲來是有事要問,是臣妾自作主張要跟來的。”
她的視線與顧淵相交,裡面是洞悉一切的神色,以及光明磊落的坦然。
她什麼也沒做,何必心虛,又何必躲在惜華宮不敢出來?
顧淵沉默了,半晌忽地勾唇一笑,“自作主張得好!”
所有人都愣住了,而他轉過頭去對皇后道,“這件事情朕既然說了交給你,就由你來審問,朕全程旁觀,如今閒雲既然已經來了,可以開始了。”
他前一刻的掙扎與遲疑統統煙消雲散,在容真這樣篤定的從容目光裡,在她看著自己毫不掩飾的坦誠面容裡。
“容充媛有孕在身,萬喜,賜座。”
容真謝恩,走到他身旁坐了下來,同時察覺到他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從她手背上輕輕撫過。
她一怔,抬頭看他,卻只看見他若無其事看著大殿中央的平靜目光。
可是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卻令她忽地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欣慰,心下頓時柔軟了。
她知道他信她,哪怕一切陰謀都才剛剛開始,哪怕一切矛頭都指向她,他是這樣篤定她的清白無辜。
在這一剎那,容真覺得自己是真的刀槍不入了。
他就是她最好的保護,就像他曾經說的那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站在她身邊。
皇后以眼神徵求了顧淵的同意,開始了對閒雲審問,而發問前,她簡單地把今日的事情重述了一遍,饒是容真早有心理準備,眼下也有些震驚。
沈充媛滑胎了?
難道是……她愣了愣,估摸著應該是皇上要對付沈太傅的那半個月裡,曾經盛寵沈充媛,想必就是那個時候讓她有了身孕。
這樣一想,她的眉頭蹙了起來。
這件事情委實有些嚴重了,若獨獨死了個不受寵的沈充媛也罷,偏生還有孕在身……這下一屍兩命,這個罪名她根本擔不起。
容真看了眼如順儀,又掃視了在場的人一圈。
看樣子這個計謀是針對她而精心設計的,沒有那麼容易過去才是。
皇后問閒雲,“今日你來過冷宮麼?”
“回皇后娘娘,奴婢沒有來過。”
皇后停頓了一下,才說,“可是看守冷宮的江嬤嬤說,你今日午後來了一趟冷宮,這是怎麼回事?”
閒雲坦誠地說,“奴婢不曾來過,也不認識江嬤嬤,只是今天下午確實發生了一件叫奴婢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說無妨。”
閒雲看了眼容真,從她沉穩的表情裡得到了支援,於是緩緩開口道,“今天下午,奴婢得知尚衣局的份例已到,因為主子有孕在身,很多事情需要格外注意,所以奴婢就親自去尚衣局領份例。”
“豈料行至舒雲殿外時,忽然發現有人跟著奴婢,奴婢就躲在長廊的轉角處等著,果真看見一個太監鬼鬼祟祟地跟著奴婢。待他也看見奴婢時,卻不料想他帶了迷藥,在奴婢毫無防備之時用染了迷藥的手帕將奴婢迷暈了過去,待奴婢醒來之時,已過去了半個時辰。”
“奴婢急忙趕回惜華宮,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主子,主子聽了也覺得有異,而這個時候……”閒雲把目光轉向了萬喜,“這個時候,萬喜就來通知奴婢,皇上叫奴婢親自來一趟。”
皇后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站起身來,從桌上拿起那隻簪子走到閒雲面前,遞給她看了看,閒雲的臉色馬上變了。
“這可是你的東西?”皇后問她,語氣淡淡的,“這是方才宮女為沈充媛'看書吧:WWW。KANSHUBA。ORG'整 理遺容時,在她手裡發現的。”
閒雲立馬明白那個太監為何要迷暈自己了,伸手一摸,髮間的簪子果然已經不在了。
她心驚膽戰地抬頭看著皇后,“回皇后娘娘,這的確是奴婢的簪子,想來是那太監趁著奴婢昏迷之時偷走的。”
一切解釋都合情合理,且不論真話假話,至少閒雲說的通暢又從容,樣子也很懇切。
照她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