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万俟梟坐下,說的話還是帶些笑意:“公子,您莫不真是哪家養在深閨的少爺?真以為有兩個錢兒便能意氣用事?哎喲,呵呵……饒了老身吧……哈哈哈……看您也是貴人家的少爺,這樣,老身明瞭跟您說了吧,這京城的地兒喲,天子腳下,沒點兒後臺你開什麼店?開了沒兩天就給你砸咯!呵呵……你看看,你看看這窗外,一家挨著一家呀,這麼繁華的街道,這麼多的店兒,你以為,哪家店兒是沒個盤根錯節的背景的?哈哈哈哈……咱們這樓子呀,雖然看著是一般點,但是,你可知道,咱家店子上頭,那是誰呀?當今丞相!有左家壓著底,咱樓子雖然是這條花街上最不起眼的,可咱家生意確是最好的!哈哈,公子您現在還想買這樓子嗎?”
万俟梟聞言,心中剛起的薄怒毒念一下子全部洩了氣。錢吧,她有;官兒吧,按說她皇后的官兒還比丞相大了一級,可問題是,你能告訴這鴇兒,本宮是當今皇后娘娘,現在要買下你家花樓——這話能說嗎?
万俟梟被老鴇和姑娘嘲笑了一通後趕出花樓,不免有些沮喪。她太低估這個朝代官商依存的程度了。雖然經過太祖皇后的改制,商業的地位被提高不少,也出現一些專門的經商世家,但是終究比不上現代的商業獨立強勢。這個時代的商業,更多的還是依附著權貴,尤其像帝都這種地方,同行間的競爭,比的不僅僅是營業收入,更多的還是在比後臺。
看來,這個時代的商業發展,還需要進一步的解放獨立。
嘆了口氣,万俟梟順著這花樓的院牆往外離開。走了很遠,万俟梟才發現,這家花樓雖然破舊,但佔地很大,居然走這麼遠還沒走出這家花樓的佔地範圍,心中不免對左家有了新的認識。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知不知……”美妙的歌聲突然從右邊牆上傳來,万俟梟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就看到圍牆上坐著一個絕美的少年。
他的衣裳非 常(炫…書…網)鮮豔華麗,幾乎是堪堪裹住肩頭,相信只消用力一扯,衣裳便會如數滑落。他面板白皙,臉型小巧,一雙眼睛妖魅閃亮,極盡媚惑之姿。此刻他就這麼坐在高高的圍牆上,笑眯眯的看著她。
是的,那是個少年。即使他穿著女裝,披著少女的髮型,万俟梟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個少年。
少年見万俟梟看向他,燦爛一笑,眼睛頓時完成兩彎月牙兒:“嗨!”隨著他的一歪頭,長髮兩側綴飾的絲絛叮噹的晃動起來,炫花了人的眼,映出他燦爛的笑顏。
万俟梟不覺止住了步伐,仰起頭就這麼望著他。
哎,不好意思,正寫到雞凍處結果自己卡住了……囧美男出場了,撒花,砸鑽 ̄ ̄
謝謝漫紫依滴三朵鮮花 ̄
謝謝櫻的淚滴鑽鑽 ̄
謝謝酒井法子7124滴鑽鑽 ̄
傻叉皇,俺沒有感謝乃的花花 ̄ ̄
【011】見死不救
看著這絕色少年,万俟梟突然明白鴇兒那句“咱樓子雖然是這條花街上最不起眼的,可咱家生意確是最好的”話中的自信從何而來了。這家青樓,想來經營的主打不是女子,而是男子。這少年,應該是這家花樓裡的孌童吧。
万俟梟突然覺得可惜起來。
少年卻彷彿並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惋惜,依舊笑得燦若朝霞,聲音也如珍珠落玉盤般清脆圓潤:“方才聽園子裡傳笑,說是有個貴公子一來就說要買下這玉花坊,我好奇,就來瞧瞧兒。公子,您可真的要買下這玉花坊嗎?”少年天真的問話間,修長的小腿踢蕩著。重重疊疊的華服遮住了他的小腿,卻遮不住他潔白的腳丫。他的腳踝上套著金環,金環上綴著金鈴鐺,隨著他踢蕩的動作鈴鐺叮叮噹噹響個不停,像支歡快的曲子。
万俟梟不是沒見過服務於男人的特殊牛郎,但是她卻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當孌童當得如此自在,如此快活的,彷彿他就是天生為此存在的,過得非 常(炫…書…網)享受這種生活似的。
不過直覺告訴万俟梟,這個少年沒那麼簡單。所以她也不正面回答少年的話,只是眯起眼,仰著頭淡淡笑望著他:“你覺著呢?”
院中梧桐的落葉飄下,斜下的夕陽光柔和了万俟梟在院牆下仰望的笑靨。
“我覺著可以呀!”少年活潑的回答,小腳丫子踢蕩著,真像個天真俏皮,不解世事的孩子。
“哦?”万俟梟意味深長的拉長了音。這少年,是在暗示她買下這玉花坊有路?只是,他一個孌童為何會對這個感興趣?他究竟想做什麼?
“公子,您怕左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