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通貢的問題嘛,比較複雜,就不是本侯一個地方大員容易說上話地了。 你知道,這需要很多的時間疏通。 本侯想,索多汗大概也不會只有本侯這一條門路吧?當然,當然,本侯答應你的事情,絕對不會故意拖延,一定盡力促成就是。 ”
“這就好。 ”俺答不是那麼喜歡多話的人,得到雷瑾的確認,也就不再多說了。
雷瑾眼中幽芒閃動,“索多汗打算,呃,什麼時候收攬吉囊方面的力量呢?你是他們的叔父,應該不難,是嗎?本侯可不想看到阿爾禿斯萬戶的殘餘力量,這個過於強大。 當然了,如果吉囊的兒孫中,有那麼一些歸附到索多汗的麾下,本侯應該會比較放心。 ”
對於雷瑾來說,俺答汗的人馬暫時還不會對西北造成什麼直接威脅,目前的目的還是遠交近攻,以削弱吉囊的力量為主,而對於俺答汗,還是以交往為上。
“如你所說,雷侯。 ”俺答笑道:“本汗對幾個侄兒、侄孫,這個,還是很感興趣的。 ”
雷瑾哈哈一笑,舉杯說道:“這樣?那麼為我們,為這次的合作,乾了這杯吧。 ”
第六章 大雪弓刀 截殺於途(一)
雪一直下。
陰雲四合,地慘天愁,白茫茫一片。
午正時分,平虜軍的鐵騎勁旅,潮水般越過寬廣的漠北雪原,一望無際,戰旗如海,獵獵翻卷。
平虜侯高踞一匹烏騅駿馬之上,一身棕紅色的甲冑,紅色斗篷,漫天皆白映襯下,更是八面威風。
眾將前呼後擁,戰勝攻取的輝煌、生殺予奪的權力盡在掌握,這是西北幕府又一個巔峰時刻。
難以征服的土地,現在被鐵蹄踐踏。
儘管勝於易勝,儘管為了勝利而受盡煎熬,在得到它的時候,並沒有預期的快慰,雷瑾心中一片空虛。
美女、財富、權力、土地或者武技,等等,在這之前,都曾經是他的目標,都曾經給他帶來滿足,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空虛寂寥。
高處不勝寒,何似在人間?平凡瑣事、人世煩惱,雷瑾感到無盡空虛,難以言喻。
還是不曾領悟大道,玄通圓滿呵!
雷瑾苦笑。
一隊又一隊輕騎精兵,嚴密封鎖了大片雪原,前哨斥候、側衛斥候、殿後警戒、巡邏遊騎,縱鷹放犬,陸續佈防。 佔據高處的明暗弓弩手,控制各個進退要點,臨時休整的營地也不允許有任何的疏漏。
蓄謀已久的平虜軍攻勢凌厲,血火殺伐。 伏屍處處,迫使塞外阿爾禿斯萬戶韃靼諸部各尋前途,而所有未曾依附降順的阿爾禿斯萬戶殘餘力量,都遭到平虜軍地銜尾追擊,持續不斷的強力打擊。
一時間,吉囊一世營謀的基業,被他的敵人和盟友聯起手來算計了一把。實力著實削弱不少,阿爾禿斯萬戶諸部的殘餘力量。 不是舉旗歸附於西北幕府,就是遠遁避戰,再不就是依附土默特萬戶、喀爾喀萬戶。
不過遠遁避戰和依附其他韃靼勢力的殘餘,仍然擁有翻本的實力,所以在最近地一兩個月間,平虜軍各處軍馬似乎都在掃蕩殘餘,追擊進軍。
就在前兩天。 護衛親軍追上了狼臺吉所部的韃靼騎兵,一場惡戰,打得屍橫遍野,狼臺吉部潰圍而出,逃進草原深處,也是狼臺吉命不該絕,突然間狂風飛雪,在後追擊地平虜軍稍稍遲延。 即被風雪所阻,竟讓狼臺吉的人馬兔脫而去。
待得風雪變小時拔營起程時,已經難以在短時間追尋狼臺吉的蹤跡,因此雷瑾下令狄黑率西寧行營移防陰山南麓,並節制土默特萬戶以西漠南草原駐防的諸軍團,重點打擊切今黃所領部落及其所繼承的阿爾禿斯怯薛軍;他自己則親率護衛親軍兩大騎兵軍團以及獨立近衛騎兵軍團、火鳳騎兵軍團轉鋒北上。 深入漠北,追擊北逃的吉能,因為斥候諜報已經探聽到訊息,吉能的使者正在遊說外喀爾喀地韃靼部落聯手逆襲。
駐馬於營地中央,審視著將士佈陣警戒,奉命巡營的獨立近衛軍團的節度大人嘟嘟囔囔,道:“希望吉能可以聯絡到外喀爾喀萬戶的人,總這麼攆著後尾窮追不捨,那個,就太沒勁了啊。 ”
旁邊護衛親軍第一軍團的‘司馬’公孫一宏聞言不禁莞爾:“溫大人。 心同此理啊。 ”
兩人相視大笑。 溫度亦知出身於四川公孫堡的公孫一宏,心性上不象他的叔叔公孫龍那樣沉穩睿智。 是個喜歡衝鋒陷陣勇猛善戰的主,並不是特別喜歡這樣地狼群趕羊戰法,他嫌那不夠刺激,喜歡在適當的時候來點牛抵角式的硬碰硬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