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惆悵、哀愁;懷念、激動、羞澀;愉悅、溫情、感激;相知、依戀、牽掛;眷戀、痴迷、沉醉……
諸般滋味,百味陳雜,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滄海桑田,人生多故,海誓山盟終究不過是明日之黃花。 朽敗枯竭才是人世間常有之事。 痴迷沉溺其中,能入而不能出,便是被那情韁欲鎖羈絆束縛,墮為情奴,困為欲囚,難得自由也!!
雷瑾現在早已經過了對那些花前月下含情脈脈的勾當,非常感興趣的年齡階段。 年少輕狂時的憧憬幻想和熱血激情不再,即便是男歡女愛之事。 他也極其現實,如同冰雪一般的冷酷無情,不計算清楚其中的利害所在,怕是怎麼都坐臥不寧了。
隨著實力的不斷增長,又實在很少有能夠制約雷瑾地外力存在。 不受外力制約的權力和慾望,必然在心底迅速膨脹。 一點點的悄然腐蝕著人性中本該有的理智靈光和沉靜心性,雷瑾現在就越來越傾向於直接以暴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同樣的,在怎樣得到一個女人滿足自己慾望的問題上,雷瑾現在也傾向於‘牛嚼牡丹’式地暴力!
也許,雷瑾什麼都能抵禦,除了誘惑和慾望以外。
猛虎剛猛,薔薇陰柔,如今是猛虎在雷瑾的內心中佔據了上風,獸性膨脹,欲血沸騰。
天衣教俘虜。 尤其是帶到雷瑾面前。 由他親自過目的這幾位天衣教高層的首腦人物,在此之前。 那些軍府秘諜其實已經有過初步審訊,記錄結果的卷宗,就在案頭擱著。
也許是天衣教本身就在**、毒藥方面很有心得,耐受**的能力比一般人強得多,秘諜們在審訊中配合攝魂惑心術使用地輔助藥物並沒有達到預期效果——至少在卷宗的審訊記錄中,雷瑾看不出有多少可以供他自己著手的地方,雖然初步的審訊記錄也相當有價值就是了。
雷瑾自然知道,時間太緊,催促太急,‘攝魂惑心術’和**、毒藥、針灸、點穴的配合也並不是萬應靈丹,能得到目前的結果,已經是秘諜們盡了最大可能,雷瑾倒也不好再加催迫——攝魂惑心術在面對修練過‘內媚’功法之人時,效果要大打折扣,短時間內問不出雷瑾想找的答案亦在情理之中。 審訊本身就是一樁極其考較心智和耐力的辛苦活,若審訊者掌握的內情越多,誘導被審訊者吐實的可能也就越多,反之則易失敗。
自‘桃花夫人’以下,都已經過秘諜最最徹底地搜身,當然他們地內外傷,秘諜們倒也順便給予了包紮上藥等處理——基本上,雷瑾治下的軍府秘諜們不傾向於使用暴力刑訊,當然如果確實需要刑訊逼供,他們也絕對不會偽善地認為,使用暴力刑訊就是不對的。 軍府秘諜只是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驕傲於自己的諜探操守,醉心於秘密行動的精確、優雅、從容不迫和世家貴族式的華麗。 受雷瑾以及世家出身的軍府秘諜頭子的薰陶影響,秘諜們自認為暴力刑訊這玩意是對秘諜這一行當的侮辱和貶損,審訊沒有必要一定搞得雞毛子也似的鬼喊慘號和血乎乎黑兮兮的陰森,不一定非要把人搞得直著進來橫著出去和體無完膚血肉模糊。 上計在攻心,這就是秘諜們的信念,其實對一個人內心的拷問,或許比對肉體的直接摧殘,來得更殘酷無情,更陰狠毒辣。
秘諜們的徹底搜身,一向秉承雷氏舊例,務求搜出目標身上所有可能隱匿的零碎細小物件,不允許有任何的遺漏。 整個搜身過程,自然不是那麼令人心情愉悅的一回事,幾乎跡近於‘侮辱’,平日高高在上的天衣教高層首腦們自然沒有好臉色,或者說在這時候適時地表現出女人的嗔怒和憤恨。 嬌弱和無依,也是‘內媚’之道的一個側面——
任是‘桃花夫人’息媯等人,如何的自負‘玄女凝陰’訣玄功神奧,氣脈悠長,在西北幕府日益完備的‘金針鎖脈制經術’鉗制下,氣機血行都受到惡毒的壓制,精氣神完全不能凝聚。
經歷過秘諜的徹底搜身。 她們身上現在也就是被胡亂套上了一件僅可蔽身地絲綢軟袍或是綾羅小衣,卻都是從‘蒹葭塢’中隨便抄出來的睡袍褻衣之類地衣物。 多半也不怎麼貼體合身就是了。
而在‘金針鎖脈制經術’的壓制下,她們就是想開口說話,也沒有半點兒氣力。 但她們的眼睛會‘說話’,就算至為愚魯之徒,也能夠從她們的秋水明眸中,體會到她們的喜怒哀樂,柔腸百結。 嬌弱無依,楚楚可憐……
她們的秀眉、瓊鼻、紅唇,甚至那或尖俏或圓潤或豐或薄的下巴頜,都是極其精緻秀氣,曲線曼妙,而組合起來卻又風姿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