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城北燃起了大火,巷戰中的雙方持續戰鬥。
晚上的時候,第五竹射殺了一個參加到叛匪隊伍中的少年子,也許有十二歲,也許有十三歲,誰也說不清年紀。那個少年子扛著一杆火槍,偷越一條小巷。第五竹毫不遲疑地射出一箭,那個少年子倒在了地上,箭射中了胸腹之間。當翌日太陽昇起時,第五竹,還有隊伍中的其他人都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少年子屍體不在那裡了。
二月二十四日。
平叛作戰已經變得零碎,剩下零星的戰鬥。
叛匪在城內與平叛部隊玩起了捉迷藏。
二月二十五日。
第五竹和王強帶的隊伍沒有戰鬥,負責清剿的街巷很安靜。
二月二十六日。
城內其它部分仍有零星戰鬥。
二月二十七日至三月初一。
城內安靜。第五竹几天內只射了幾箭,並無所獲。
三月初二。
城內偶爾有零星戰鬥。
三月初三。
第五竹與王強帶隊回到後方,洗澡,吃上好一點的伙食。
三月初四。
一些在神廟中盤踞的叛匪仍然負隅頑抗,但此時叛匪數量已經明顯減少。
三月初五。
整備行裝,準備撤離。
晚上,叛匪盤踞的最後一座神廟也被攻破。
三月初六。
各平叛部隊開始陸續撤出比賈普爾。
比賈普爾城平叛,除了軍方將士以外,民間參戰者共有七十多人喪生,數百人傷殘。
十匹馬。
五個人。
一式的涼帽箭衣,是眼下常見的行商裝束,但每人都攜帶了大弓、箭囊、刀、盾以及標槍等兵器,有兩人攜帶了‘突厥奧斯曼’的‘圖菲克’火槍,另外至少有三人身上帶了手銃,樣式明顯是從‘波圖加’人那裡弄到的的傢伙——南方各總督區雖然已納入西北版圖,但大股小股的叛亂一直未曾完全平息,賊匪出沒,道路不靖,不管是什麼人,出行攜帶兵器防身都是常事——但是這一干人等,除了行囊、兵器,也看不到有什麼其他貨物,因此更象是標客、遊俠,而非行商。
帶頭的胡秀,扯下汗巾子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汗,舉手示意,慢慢停下馬來,回過頭裡吩咐手下,“龐勳,讓兄弟們喝點水,嚼一顆涼果子,大熱天可別中暑。”
在南方,氣候溼熱,蚊蟲煩多,藿香正氣散、避瘟丹、行軍散、薄荷油等等都是出行常備成藥,不僅有解暑祛溼、和胃止嘔、芳香化濁的功效,就是頭足癬、癤腫也都有一定療效,不僅西北的大藥房、賞金會館都有售,就是西北軍伍中也用著同樣的成藥,每年用量都很龐大。但是,這些成藥用量再大,都比不上解暑涼果的用量。
涼果其實就是果脯蜜餞的一種,一般是以烏欖(又稱青果,即橄欖)、柿子、大棗等果子做成,做的時候加了薄荷等藥料,其配方是參酌‘藿香正氣散’方加減而來,有清涼、解暑、祛邪、避瘟的功效,類似大戶人家嚼吃的香茶,當然價錢比香茶就要便宜許多。涼果這玩意最早是在南征緬地的戰事中大量出現的,在以往的用量就很不小,隨著西北南略莫臥兒大計的推進,西北軍隊已將涼果作為軍用解暑藥採辦,官方衙署也有采辦的,民間工坊造辦極多,因之商旅出行和民家日用也多有購置備辦的。
聽了胡秀的吩咐,龐勳幾個人都解下水囊,仰脖子喝了幾口羊奶解渴,然後各自拿了涼果塞到嘴裡嚼著,鹹甜微澀略微有點苦,而且有股子清涼感覺,嚼吃涼果除了解暑避瘟,還有緩解情緒的效果。
“大哥,還是歇歇腳吧。天熱,別說人,就是這坐騎也頂不住。”龐勳說道。
胡秀點頭,“也是,到前頭找個能飲馬的地,歇一氣再走。”
兵法上,軍隊開拔行軍時,步卒可以攜帶烏梅、乾酪等物,另每人將葫蘆子、水囊等,盛水二升攜行,用於途中解渴;若是馬軍,每人須多帶乾酪,途中將乾酪餵馬,可解馬匹渴乏。也許是西北畜牧興旺,牛馬眾多,軍隊開拔、商旅奔波多是以葫蘆、水囊等盛牛羊奶攜行解渴,途中乏糧時還可以充飢於一時,也算是一舉兩得。胡秀等人一向也是如此行事,每人的備用馬都常備一個十升左右的大水囊,馱著一水囊羊奶、駝奶或馬奶酒備用,隨身還有一個小一點的兩升水囊盛羊奶什麼的用來解渴,但一般還是習慣說‘喝水’。乳酪其實也可以解渴充飢,但除了緊急時作餵馬之物,士卒一般都是當作乾糧攜帶,在最困頓渴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