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雖然地廣,但是近數十年氣候寒冷,災荒頻頻,耕種放牧也不容易。若不是番薯、土豆、玉蜀黍等備荒作物的種植地域,在西北治下州縣迅速擴張增長,移民現在的日子也不會很好過活。鄭官屯的屯戶們直到鄭佛兒將他所知道的訊息全部講完,確信今年的稅糧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這才心滿意足。
鄭佛兒也趁著全屯子的老少爺們差不多都在,又宣佈新一輪‘團練’兵,五天之後就要在本屯集中駐紮,各家各戶要做好借宿搭夥的準備,該打掃的打掃,該鋪床的鋪床,米麵肉蔬也要有個歸置,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西北現行軍制,僉兵和民壯鄉兵都同樣施行著一種稱為“選鋒訓練”的制度。
比如僉兵,實際上既是西北野戰行營、野戰軍團的後備兵源之一,同時也是西北的地方守備部隊。各地的僉兵守備軍團,員額多寡不一,其下轄若干個‘團’,各團分散駐紮在府縣城池以及轄區內的各個險要關隘,守備巡邏。而在每個僉兵守備軍團,都編有一個選鋒營,其兵員完全從僉兵守備軍團隸屬各團中抽調集中,經過整訓之後,參加巡哨,然後解散,再開始新的一輪集中解散過程,週而復始的不斷輪換訓練‘新’的兵員,通常要求僉兵軍團的每一個士兵都要有進入選鋒營輪換訓練的經歷。透過選鋒營迴圈輪換的整訓方式,使整個守備軍團的戰鬥實力,始終保持在一個較高水平。
雖然與僉兵的官方性質不盡相同,村寨屯堡的民壯鄉兵也同樣施行著‘選鋒訓練’制度,通常在相鄰的幾個村寨屯堡中設定一個‘團練’,其中的團練兵都從各村屯的民壯鄉兵中抽調集中,經過整訓、會操、巡邏,然後解散,團練兵仍回各自村屯,再輪換集中‘新’的一批團練兵,而且也象僉兵一樣要求各村屯的民壯鄉兵都要有進入‘團練’輪換訓練的經歷。
與僉兵稍微不同的是,‘團練’兵沒有較固定的駐紮營地,而是輪流在各個村屯集中駐紮。新一輪的‘團練’兵,集中駐紮地就是鄭官屯,所以鄭佛兒就要通知屯裡各戶做好迎客準備,畢竟‘團練’兵在集中期間就是一支精幹有力的鄉兵武裝,一旦有警,首先出動的必定就是‘團練’,而在番胡畢集的西域之地,團練無疑是移民屯戶安居樂業可以依靠的保障之一。
等鄭佛兒忙完屯裡的幾件公事,屯戶們也就漸漸散去歸家,輪值的去當值,有活的去幹活,沒活閒著的便打熬筋骨力氣,操練拳棍把勢。在番胡漢夷雜居的西域地面,移民屯戶都知道,身上多一分武藝,便多一分保命的可能,平時便不能閒散懈怠。
鄭官屯各家各戶都有蓄養奴隸耕種放牧的情形,因此屯裡的成年男丁大部分都是民壯鄉兵。
鄭佛兒是從西北屯墾學校出身的人,諸般技擊武藝精熟。話說當年在西北屯墾學校裡,可以選學的武技門類五花八門,鄭佛兒差點都看花了眼,最後還是在武學教師因材施教的指點下,紮下了厚實的基礎。屯墾學校最重視傳授的基本拳法流派,便有太祖三十二式長拳、彈腿、地趟(躺)拳、跌撲拳、陝拳、劈掛拳、岳家散手、十二短打等等數十種,鄭佛兒所學的拳法是以岳家散手為主,兼習彈腿、跌撲拳、地趟拳、劈掛拳。他又在武學教師的指點下,主修護體硬功中的一門‘少林銅人功’, 兼而苦修能練筋骨、增氣力的十餘種硬功,比如彌勒抱樹功(臂膀)、柏木樁(腿)功、鐵掃帚(腿)功、千斤閘(臂)、霸王肘、鷹翼功(肘)、石柱功(足),又如少林一脈的鐵臂功、鐵拳功、鐵掌功、鐵腿功、鐵肘功、鐵膝功、鐵頭功、鐵指功、推山掌等拳腳硬功。至於軟玄鐵腕功、拔山功、拈花功等軟功,飛騰術、提縱術、壁虎遊牆功等輕功,也都有所成就,而鄭佛兒下功夫最深的無疑就是‘鐵砂掌’、‘綿掌’以及‘大力鷹爪功’。
鄭佛兒與屯裡同樣出身西北屯墾學校的‘保正’,以及鄉兵隊的‘隊正’、‘什長’等屯官,都是鄭官屯鄉兵們的當然教頭。
他們數人,所學武技各有不同,鄉兵們能學的技擊武藝就多了,光是護體硬功就有金鐘罩、渾(混)元功、少林銅人功、八部架子功幾種傳承,拳法就有少林五形拳、虎形拳、鶴形拳等真傳,槍法有六合大槍、石家槍、楊家槍、峨眉通背六合槍,棍法有大小夜叉棍、太祖騰蛇棍、齊眉棍、崆峒大聖棍,刀法如朴刀劈殺八方式、少林五虎斷門刀、崆峒廣成道辛酉刀法、峨眉通背白猿刀、單刀藤牌術。總的看去,少林一脈武技佔了其中大半,倒不是西北屯墾學校就偏愛少林,而是由於少林寺一脈,深受‘眾生平等’、‘普渡眾生’等佛理佛法的影響,因此少林寺對武技傳授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