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明石羽一聲剛出口,那蔫不拉唧的拉車黃膘,已經希律律一聲嘶叫,撒開四蹄,拉著這輛豪華輕車賓士而去!
“出發!跟我來!”
早就守侯一旁的一曲精銳護衛,聽百騎都統一聲令下,忙緊隨其後,紛紛策馬趕了上去,護翼在那黃膘輕車左右!
這一隊車馬走後不久,黃羊河農莊中寨堡門大開,又急馳而出一千勁騎,分兩批前後躡蹤跟行。
雷瑾非要前往赴這個神秘之約,綠痕、紫綃以及河西幕府一干幕僚諫阻全然無用,無奈只得暗中部署力量跟隨保護!
輕車奔行,平穩舒適。
這輛輕車不僅外表裝飾華麗,其內在品質也令人讚歎,制車的匠師只要手藝稍微有點瑕疵,轅、梢、輪、轂、伏兔等部件做工和整車的榫卯拼裝聯結稍稍有點馬虎粗糙,這車就絕然不會行駛如此平穩輕快,顯然是巧匠名家的傑作,並非只是那種徒具華麗外表,坐上去卻能把乘坐者一身骨頭架子全部顛簸散架的繡花枕頭,好看不中用。
當然這份平穩舒適,也跟拉車奔行的黃膘大有關係!
車馬車馬,車和馬只有諧調一致,才能使輕車跑起來又快又穩,光是車好還是不行,還得有好馬,還得有善於駕馭的御手,缺一不可!
所以一輛輕車要想讓乘坐者感覺平穩舒適,往往需要經驗豐富,善於駕馭車馬的御手來駕馭車馬,而這識途的寶馬不需人駕馭,就跑得如此輕快平穩,確實當得起寶馬之譽!
車馬正奔行間,車廂內瞑目養神的雷瑾虎目倏睜,眸子中精光一閃,低喝道:“石羽,外邊是誰?”
“是蘇倫姑娘!”明石羽沉聲回答。
揚手輕揮,車門垂掛的細竹簾子無風自卷,雷瑾定睛看去,只見當門而坐,穩穩據守在車轅上的明石羽正功行百脈,凝神戒備。
在明石羽當面,高髻雲鬟、羅衫飛揚的“妖魅仙子”蘇倫腳尖虛點在黃膘馬的背上,衣袂逆風,恍如仙人一般,只是那種妖嬈嫵媚,鮮麗動人的風情,足以顛倒眾生,全無仙人應該有的恬淡空靈,飄渺虛無的仙靈之氣,反倒更象是九天魔女之類!
明石羽的武技強橫霸道,動輒便須分出生死,所以蘇倫輕功身法雖然疾如流光煙雲,妖異難測,卻也不敢貿貿然突破明石羽把守的這一道防線。
雷瑾上次莫名其妙和蘇倫糾纏一番,就已經瞭解這妖宗和邪宗的心法,兩者之間可能存在著某些玄奧無比,奇特難測的氣機牽引和消長生克,雖然雷瑾並不懼怕,畢竟他築基是以雷門心法為主。但是在眼下,在雷瑾自己對邪宗心法尚未能全盤吃透掌握之時,這種相生相剋的關係,極有可能對他是弊多而利少,對妖宗門人蘇倫反倒是利多弊少。武學一道,最重心志毅力,若雷瑾“屈服”在蘇倫的內媚妖力之下,功力即使不減退,此生也難以進軍無上武道至境。因此雷瑾步步為營,在潛意識中,他很希望和妖魅靈秀的蘇倫保持一點距離,以策安全,避免心志沉淪而不可自拔!
但是現在,雷瑾卻又不能不讓她進入車廂。
如果一口拒絕的話,她還當我怕了她呢!雷瑾心頭念轉,嘴上卻說道:“石羽,讓蘇倫姑娘入來!”
“是!”
一聲魅惑的輕笑,蘇倫已如一縷煙雲般滑入車廂。
“請坐!”
微挑眉尖,雷瑾不動聲色地問道:“蘇倫姑娘跟來,有何貴幹?”
嫣然一笑,媚波欲流,蘇倫笑道:
“有人不放心她們的公子爺涉險赴會,特意託奴家隨行照看一二呢!”
說罷,嬌媚地斜睨了雷瑾一眼,蘇倫嗔道:“還不謝我?”
雷瑾苦笑,拱手謝道:“這麼說,有勞姑娘了!敝人這廂有禮了!”
“看你不情不願的,還是免了吧!”蘇倫白了雷瑾一眼。
雷瑾無語,說什麼呢?說自己怕了她妖魅無比的誘惑?
車馬奔行甚速,一個時辰以後,已經遠離黃羊河農莊一百餘里,天色已經完全黑透,還是上弦月份,天幕穹隆上月牙一線,三五星斗稀疏點綴,夜色朦朧。
雷瑾雖然並未向車外瞧看,但車外護衛們在行進中,時不時模仿著鳥獸的叫聲,前後左右互相呼應,或如鷹唳,或如梟啼,或如狼嗥,或如犬吠,卻讓雷瑾瞭解到自己一行人,在那匹識途黃膘馬的帶領下,經過了什麼地方。
按黃膘馬這個走法,所去之處當是南向靠近祁連山北麓一帶,那一帶農耕地漸漸稀少,多是山甸草地牧場。
正行進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