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兇途險境,該直面前行的時候,只能往前衝,這就是人生。
瘋狂進攻的流民以血肉鋪砌了一條通向大散關關城的血路,在前幾次進攻中,他們還曾經攻到過大散關關城之下,現在離關城還遠著呢,沒有猶豫,沒有彷惶,關城下持刀頂盾前進計程車兵前仆後繼的向前衝。
關城上拋石機拋射的石彈、火油彈不時砸到進攻隊伍中,鮮血濺,骨骼碎,軀體或成焦炭,床弩發射的箭矢也不時將攜盾而進計程車兵射倒……
遠處觀戰押陣的雷瑾這次才感覺到攻城戰的殘酷和無奈,這是與騎兵野戰完全不同的另外一類戰爭,擁有地利的一方完全能夠令進攻者付出很多血肉,卻不一定能攻破關隘。
就在流民軍幾個頭領鐵青著臉組織另一波攻勢的時候,戰局急轉直下。
首先是散關關城內突然喊殺聲大作,同時冒起濃煙,顯然明石羽、溫度從漢中方向發起的偷襲終於得手了,可以想像散關關城內一定在漢中方向沒有部署什麼兵力,而幾乎將兵力全部集中在關中方向。
隨著偷襲的得手,關城內計程車兵迅速分裂成兩派,原本的鳳翔千戶所官兵和巡檢司的捕丁開始互相砍殺起來,散關的兵,來源不同,倉促收編在一起,在沒有足夠長的時間融合的情況下,只要失去關城作依賴,士氣就迅速的瓦解,呈現出樹倒猢猻散的局面。
緊接著有人喊:“不打了,不打了!我們開城獻關!我們投誠!投誠啦!”
昨晚接到了招降書和揭貼以後,已經有識得些字計程車兵偷偷將那些內容在流傳議論,只是他們都怕那殺人不眨眼的巡檢,所以不敢有什麼舉動,但現在原本視為堅不可破的關城險要已經被人攻破,還何苦為人效死命?
有人帶了頭,立刻很多人嚷著開關獻城。
散關的抵抗也就在這一刻化為烏有,散關的關門轟然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