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監督下,按功勞大小分給屬民,可以說皆大歡喜,好處是顯而易見。
而根據幕府的特別安置法令,那些叛亂領部的屬民都被幕府遷移安置,精壯的吐蕃牧民全被徵發為兵,作為懲罰,幕府將在十年內不會發餉銀給他們,所有衣食兵器馬匹費用亦由幕府先替他們墊付,他們可以用立下的軍功來抵銷這些費用;他們的妻孥老幼則分別安排進了河隴的工場、農莊、牧場做工或者在少年營中習文練武,同樣作為懲罰,十年內工場、農莊、牧場不會給付分文工錢,只管他們的衣食,當然他們的親人將來可以用軍功贖買和縮短這十年期限。
由於被遷移走了一大批的牧民,安多草原今年各個冬季草場稍稍有些冷清,不過從河隴和康巴地區來的商隊則發現生意反而火爆得不行,這些效忠幕府的領部從上到下,個個都發了些橫財,能拿來和商人交易的東西相當不少,讓遠道而來的商人臉上笑開了花。
再一個不尋常的,則是都督幕府在安多地區的許多寺院中僉發僧兵,五僧抽一,組建了三個由喇嘛僧兵組成的步兵軍團,共三萬人,將領大多也是僧侶,聽從幕府的訓練和調遣,但衣甲糧食則主要由各寺院分攤,這是幕府和那素真吉會談以及多番威懾施壓後所達成的最終成果。
吐蕃人中間不能娶妻又不參加耕作放牧的僧侶,佔吐蕃人口的成數太高,安多地區不到八十萬人,各寺院僧侶卻最少有十五六萬,衛藏地區總共不到百萬人,不事生產的僧侶卻有三十多萬,這在幕府看來,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多次的會晤談判,各寺院終於同意讓幕府僉發並調遣僧兵作戰,因為這是幕府承諾保護寺院廟產的諸多先決條件之一。
現在這三個吐蕃僧兵軍團仍然處在軍法軍令、鼓角旗號的整訓和改編期間,這些年青精壯的喇嘛僧兵平日裡除了唸經和雜役之外,多半是修練佛陀喇嘛密教的瑜珈密法和吐蕃王朝時代流傳演變下來的武技,但是對這些軍旅號令就比較陌生,整訓的效果不怎麼明顯,進度比較慢。
而且步兵、騎兵的編制不同,習慣於騎兵號令,諳熟騎兵戰法的幕府特派教官對步兵的一套號令戰法相對生疏,甚是頭痛該怎麼從頭做起,才能把步兵軍團那一套鼓角旗號攻防戰法順利的玩轉起來,使這些僧兵真正形成整體戰力。
這三個步兵軍團分駐在不同地方,但為著補給的方便,都不約而同的立營寨於冬季牧場附近,使得沒什麼事情做的牧民,平時經常在遠處觀望僧兵們在大冬天裡揮汗如雨的操練,以為消遣。
這一日北風呼嘯,大雪紛飛,原野上的一切都模糊了,營寨軍帳已經完全淹沒在漫無邊際的風雪之中,往日常在營外觀望操練的牧民也不見了蹤影。
雪雖然大,操練卻不能停,營中大纛高張,號角淒厲長鳴,戰鼓轟轟隆隆的擂響,一萬僧兵便在雪地裡分作兩方演練步戰對攻的陣勢,總算是一段時間以來的操練工夫沒有白費,雙方對攻倒還似模似樣,一板一眼!
茫茫原野,風雪無邊,充斥天地間的只有飛舞的雪花與呼嘯的風聲。
冰涼的雪花打上臉頰,呼嘯的寒風掠過原野。
風捲旌旗,獵獵作響,雙方的前營兀自在正面撞擊,戰得難解難分……
戰鼓如驚雷滾動,幾百支牛角號嗚嗚吹動,左右兩營應聲如潮水般從翼側湧出,壓向對方大陣……
就在酣戰之際,突聞營寨之外,鼓聲如雷,號角淒厲,雪原中突然‘冒’出無數白影,以雷霆萬鈞之勢衝破營門,潮水一般湧進營寨。
剛才看著還訓練有素似模似樣的對攻陣形,很快就被這些突然出現的白影衝殺分割得七零八落,兵不見將,將不見兵,一片亂哄哄的呼喝吼叫。
這些神兵天降一般的白影,全身皆白,披著白斗篷,難怪在風雪天裡出沒也不容易被人發現,更讓這些僧兵洩氣的是他們自己平常引以為傲功底紮實的武技,在這些神秘的白衣人面前基本沒有太大的用處。
這些白衣人結成銳不可擋的衝殺戰陣,在營寨中縱橫衝突,互相呼應,亂棍齊下,猛衝猛打,呼嘯來去,如若無人。
而且這些白衣人的武技不但絲毫不遜色於這些僧兵,甚至其中有不少武技明顯比他們強,如果不是這些白衣人使用的都是一色的齊眉木棍,下手又極有分寸,兼且手法又很是巧妙,擊打在身上某些部位,雖然疼不可忍,讓僧兵們的戰鬥力為之銳減,卻並不會致命,也不容易受重傷。
不一會兒,這些身體強健的喇嘛僧兵居然無一例外的滾倒在地,痛苦呻吟,而那些白衣人則呼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