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出心裁分別送與綠痕、紫綃兩女的禮物,而送與阿蠻的卻是兩口鋒利絕倫的長刀。
素肌瑩玉,雲鬢梳蟬的綠痕淡掃蛾眉,一張清水臉兒自是清華雍容,此刻在黃花梨四方琴桌前俏然端坐,輕攏細抹,琴聲如水。
一雙素手輕撥徐按勾抹挑滑,彈的是一曲《清江回流》。
靜夜琴聲,時而低迴婉蜒,轉又珠走玉盤,勾挑寒泉滴水,轉瞬濁重幽咽……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燻微度繡芙蓉,胡姬錦兒、挹雪雙雙隨著琴聲對舞,玉臂輕舒,細腰如折,舞步凌波,將水的柔,水的韻盡化於琴音漫舞中。
因是內室,兩胡姬衫襦自是輕薄,雪肌玉膚透輕綃,胸臀浮凸又中凹,好一場懾魂驚豔令人沉醉久的*之樂舞,這時入耳忽聞擊掌讚歎聲。
琴聲戛然而止,幾雙妙目齊齊望向入室而來的雷瑾。
錦兒、挹雪忙收舞步,過來服侍,綠痕卻狠狠給了大煞風景的某人一個大大的白眼,盈盈起身。
六扇圍屏之後,雷瑾鬆開圍腰的嵌玉革帶,解下身上的繡袍,遞給挹雪。身材頎長的錦兒則踮著腳,替雷瑾解下發髻上的束髮小銀冠,而綠痕則捧著浴袍替雷瑾換上。
錦兒、挹雪退下去準備沐浴的浴桶、熱湯等什物,綠痕則一旁陪坐侍奉茶水糕點。
端起青花細瓷茶盅喝了一口茶,雷瑾和綠痕輕聲說著話,內容卻不是兒女情長,全是家族和軍政上的事務。
“爺,這是老爺的書信,詢問現在河隴的情況,奴婢已經用爺的口氣擬好了草稿。”
“嗯,”雷瑾頷首道:“稿子就不看了,我明早譽好,讓人寄了過去就是。”
“老太君說爺上次派人送去的玻璃器、琉璃器都好,很喜歡。大夫人說上次那和闐玉雕的觀音像很好,令狐三姨媽也喜歡。”
“哦,知道了,綠痕你張羅著就是了。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
“顧伯爵已經得到皇上正式詔諭,任命為南京兵部尚書參贊機務,總督南直隸西江地方軍務,這是一件;還有就是御用監掌印太監張鳳透過楊羅轉來一封密件,指明由爺親自拆看。”
“嗯?”雷瑾心尖突地跳了一下,面色不變地瞥了綠痕一眼,打個哈哈,隨口道:“顧劍辰這廝有得忙了。”
綠痕眼波流動,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雷瑾的臉色,接著說道:“還有,秘諜部由馬錦直轄的夜梟堂,以及青鳥堂,都發現青海草原的吐蕃農牧領部有些不穩的跡象,青海蒙古部也有若干動作,紫綃已經指令夜梟堂、青鳥堂加大打探力度,密切注意事態發展。”
“哼!”
雷瑾冷冷的哼了一聲,眼中冰凌一般的精芒一閃而逝,道:“我就怕他們風平浪靜,吐蕃那邊鬧起來更好。老虎不發威,就真的以為我是慈悲為懷的活佛了嗎?”
說話間,抬頭見錦兒走過來,情知浴湯已經備妥,雷瑾遂中斷這個話題,起身拉了綠痕進房去試浴湯。
甫進房內,雷瑾愣了一愣,房中除了錦兒、挹雪,還有一位婷婷玉立的美人兒,面目如花,溫惋羞澀,看起來面熟,卻既不是一起從江東來的那幾個小丫頭,也不是從京師帶回來的那幾個美姬。
“欺負了人家,這麼快就不記得啦?”綠痕在後悄悄的使勁掐了雷瑾一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這一掐,倒讓雷瑾回想起上京時在在古浪驛那顛狂的一夜,那靈秀的小婢女小月。看來那驛丞是按雷瑾的意思把這婢女遣嫁了過來。
“哦,小月啦!”
在這種場合,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雷瑾只得脫下浴袍,跳進浴桶,在諸女的服侍下洗浴,其間的香豔旖ni也不消細說。
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
耳畔仍然不時響起綠痕那勾魂攝魄撩人情慾的細細呻吟,一聲聲囈語也似,幾絲兒溫潤嬌羞,幾絲兒深情款款,真個不是勾魂也銷魂。
唇舌繾綣,默默傾訴著情意……
情慾之潮洶洶然將人沒頂,這會兒已經是激情湧動之後的退潮時刻。
酥胸起伏,汗溼珠淌,幾縷下垂的黑亮而幼細的髮絲,紛披黏貼於肩膊胸項之上,渲染著絲一般光滑的肌膚,更形嬌潤滑膩,傲然嬌凸的羊脂堆玉,紅膩雪白,全部滿抱擁懷在臂彎之中。
動情的人兒仍然緊緊抱擁,交纏得難解難分,綠痕那雙xiu長而豐膩的大腿兀自親暱地纏繞在雷瑾的腰間……
激情之後的平靜和溫柔,正一點一滴慢慢沁入心底。
檀膏微注玉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