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部分(2 / 4)

小說:驚雷逐鹿 作者:風格1

電光一閃,袖箭一出封喉,穩、準、狠、快,而且湧出的鮮血瞬間變成黑紫色。

毒!

袖箭已經夠歹毒,而且淬了劇毒,想不死都難!

而這種黑暗殺戮,是永遠不會為人所知的。

人的生命有時就脆弱得如同樹上之枯葉,偶然的剎那變故,或許僅僅是因為一縷微風,就無聲無息地從枝頭飄然而落,零落成泥碾作塵,連嘆息一聲都來不及。

第四章 戰再敗

雲沉風惡,雪掩丘原。

無定河畔,昨天兩軍惡戰了半日的河畔丘原,經過漫漫長夜,積雪又重新覆蓋大地,掩蓋了許多戰事遺痕,乍看之下,彷彿不曾經歷過惡戰一般。

埋鍋燒煮,飽嚼乾糧,炊煙裊裊將盡,戰旗獵獵生風。

嚼罷了乾糧,喂罷了戰馬,整備好衣甲、軍械、馬具,每一個人在手、腳上都抹上特別調製的‘手脂’,臉上、脖項等暴露部位都要塗上以旱獺油為主配製的‘面油’,以抵禦帝國北方寒冬裡刺骨的風寒,在冬天裡衝鋒陷陣,防寒風和防凍傷是第一要務。

傷勢較重者皆留守營中,平虜軍三萬五千鐵騎出營列陣,準備今日與延綏軍決死一戰。

按照常理,該是兩軍結陣而出,雙方同時開進,相隔裡許,互相發動多輪衝鋒,決勝當場。

雷瑾內罩鎖子網甲,外披魚鱗甲,頭上戴的鐵胄還有一個怪異猙獰的護鼻,脖項也圍了一圈內襯牛皮的圍脖網甲,一杆黝黑無光的渾鐵長槊橫在鞍前,高踞於青海驄上,戰馬火紅如棗的毛色,與身後時時隨風翻卷的火紅披風相映,如同雪地中的熊熊烈焰。

列隊完畢,全軍肅然,馬蹄聲由雜沓轉為沉寂,除了北風掠過原野的呼嘯,就是偶爾有幾聲戰馬的嘶鳴。

驀然,號角淒厲長鳴,雷瑾長槊斜指,胯下戰馬已經電馳而出,一馬當先。

身後護衛親軍如同烈火怒潮一般席捲狂飆,馳過雪原。

近衛軍團節度溫度高舉手中‘劫餘刀’往下一揮,近衛鐵騎也如暴風驟雨般縱騎而出。

火鳳軍團與黑龍軍團也是不甘示弱,騎士們以嫻熟的騎術策騎馳走,快走步、輕快步、快步、快跑,步法變換猶如行雲流水,契合著一種奇妙的節奏。

火鳳旗如火飛揚,黑龍旗如水沉肅,眾多騎士飆過積雪覆蓋的丘原,去勢猶如離弦之箭。

疾馳中如刀的寒風勁吹,然而雷瑾渾身的血脈卻在慢慢沸騰,興奮得全身灼熱發燙,如火燃燒的戰鬥激情感染到胯下的戰馬,越奔越快,狂風一般捲過雪原。

在帝國龍旗大纛和“張”字主帥大纛之下,內披魚鱗甲,外系猩猩氈斗篷的延綏老將杜文煥,騎在一匹高大的青驄馬上,丈八長漆槍則掛在鞍前,他身材本就高大,加上一臉邊塞風霜吹襲的痕跡,五十餘歲的老將,面容有如斧鑿刀砍,堅毅滄桑,老當益壯,此時杜文煥默然不語,肅殺之氣引而不發;

而延綏巡撫張宸極的坐騎則是一匹雄健的黃驃,他身上也披魚鱗甲,斜罩火紅戰袍,佩繡春刀,攜有角弓兩張,裝滿箭矢的牛皮箭壺閃爍著幽冷的寒芒。

不要以為張宸極是科舉出身的儒學進士,就是百無一用的文弱書生。(注:譬如明代有名的一些文臣,如韓雍、項忠、馬文升、白圭、王越、餘子俊、楊一清、王守仁、譚綸、王崇古、方逢時、盧象升、袁崇煥等人都是科舉進士出身,但都頗通騎射及兵略,以戰陣軍功顯名於當時後世)

儒家祖師爺孔子傳門下弟子‘六藝’,後世真正信奉孔孟之道的真儒,都不會偏廢‘射’、‘御’兩藝,因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儒家的理想是從修身開始做起,循序漸進而達至治國、平天下的目標,而‘六藝’便是儒者修身的基礎,儒者不習騎射,是謂假儒也。只是如今人心不古,人皆以功利為尚,一心攻八股以博取一官半職的儒生多半對府州縣儒學舍的騎射功課虛應故事,以至箭垛遠不過五十步,且大如照壁,射之鮮無不中者,如此的公開作弊,人們卻習以為常,世風澆薄如此也。

但即便舉世皆濁,也仍然有不少的儒生能勉強在修身上向儒家先賢看齊,在騎射上很下過一番苦功,亦能廝殺爭勝於疆場,才兼文武。張宸極就是這樣,他本身在未考中進士之前,在儒學舍箭社中便能開得硬弓,射得好箭,這幾年在延綏鎮養士練兵,弓馬騎射也沒少練,雖然未必能讓他百人敵、千人敵,但廝殺征戰於疆場倒也綽綽有餘。

今日張宸極雖然還是坐鎮車壘,以阻敵鋒,但也作好了拼命死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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