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愣了會兒後脫掉鞋爬到床內側躺下,放柔了聲音說道:“有問題你還是問陸子澈吧,我一個內宅婦人管不了那麼多。”
“謝謝大嫂。”顧裳確實累了,說完後沒多會兒便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容氏側頭看了眼閉上眼睛顯得嫻靜淑女許多的顧裳,眼中湧起一抹複雜,嘆了口氣轉過身也睡覺去了。
天剛一亮,容氏早早便起身出去了,受了傷的顧裳沒有人打擾,正睡得香時突然被大驚小怪闖進屋中的顧豐年驚擾了睡眠。
“裳兒,聽說你昨晚受傷了?可嚴重?傷哪裡了快讓爹看看!”顧豐年鞋都沒穿好頭髮也沒梳,就這麼儀容不整地闖了進來,兩眼因為震怒與焦急都充了血,看著分外嚇人。
顧裳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顧豐年,不知怎麼的,排山倒海的委屈立時將她淹沒,眼睛一紅眼淚便掉了下來,哽咽著道:“爹。”
顧豐年見狀急了,看到女兒左肩膀處包紮的很顯眼的紗布,抬腳就要往外走:“爹爹給你請大夫去!”
“不用,爹,我上了藥傷口好多了。”顧裳忙喚住衝動的顧豐年,對轉過身猶不相信的人說道,“我這傷口並不深,當時陸子澈已經給我點穴止了血,回來後消毒和上藥都及時,初時很疼,此時已經好多了,只要不碰到它就只感覺有點木,不怎麼疼了。”
顧豐年已經得知昨晚事情的經過,站著看了會兒顧裳,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悔道:“我不該喝那麼多酒,害得你受了傷,回去怎麼向你娘交代!”
顧裳見狀哭得更傷心了,她比誰都後悔:“爹您別這樣說,都是女兒太沖動,看到姐姐寫的紙條就奮不顧身地跑了去,活該有此後果,若非陸子澈及時趕過去救下女兒,還不知要發生什麼事呢。”
將自己昨晚看到紙條後給容氏留了言又在院子裡灑了與顧豐年聯絡的藥粉的事都說了,最後將自己被顧裳抓走的事也一併提了,道:“爹,那面具男逼姐姐殺了我然後讓姐姐扮成我回顧家堡,姐姐不肯,昨夜陸子澈捅了那面具男一劍,不知死沒死,但願他早死早託生,爹您彆著急,姐姐沒事。”
“我才不關心她,她給我們找的事還少嗎!”顧豐年原本對顧衣很愧疚,此時見小女兒差點被長女害死,愧疚早被怒火替代,恨不得讓她早點死在外頭。
顧裳一聽要壞事,忙為玉面狐說起好話來,說面具男下令要殺她時,玉面狐如何抗爭,說面具男與陸子澈鬥將起來,她拖住玉面狐時對方都不忍心傷害她,還說對方保證以後不會讓面具男再害她云云,說得口乾舌燥。
顧豐年臉色緩過來許多,只是還是很憤怒,氣大女兒總想害人,這次都害到了自家人身上,還氣小女兒行事魯莽,萬一陸子澈沒趕過去不是後悔莫及了?只是看顧裳此時可憐兮兮養傷的模樣,斥責的話不忍心說出口,只得繃著一張臉瞪著她。
“爹,女兒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有同樣的事一定先告訴爹。”顧裳怕捱罵,說完話後動了動故意扯到傷口,疼得她哎喲一聲。
果然,顧豐年見女兒疼哭了,什麼指責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忙上前又是安撫又是吩咐綠豆去煎藥。
“爹啊,昨夜女兒才知道原來陸子澈就是陸墨,他一人飾兩角,多變態。”顧裳享受老爹心疼的同時說起重磅八卦來。
“什麼?你說陸、陸……”顧豐年眼睛瞪得銅鈴大。
“他們兩人是同一個人,外人總傳兩人關係好,其實應該沒人看到過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吧?起碼我們沒見過,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傷了陸子澈的脖子,然後我們去陸家赴宴的時候陸墨脖子上就圍了個圍脖且連頭都不敢抬,現在想來應該不是他因窩囊沒臉見人,而是怕我們認出來!”顧裳越說眼睛越亮,這兩個完全不搭邊的男人居然是同一個人,怎麼想怎麼覺得驚奇。
顧豐年身形僵住了,瞪著眼說不出話來,顯然還沉浸在這等爆炸性八卦中緩不過神來。
“爹可以去問問陸伯父,陸家人應該是最知情的人了。”顧裳說道。
“若你說的是真的,那爹是得去問問你陸伯父,不過要等你好一些再說。”顧豐年搖搖頭。
顧裳忙道:“女兒沒事了,爹你快去問吧,綠豆一會兒煎好藥女兒吃點東西再睡會就更沒問題了,爹快去打聽清楚了回來告訴我。”
顧豐年仔細打量了顧裳,見其精神頭是不錯,料想傷勢沒那麼嚴重,無奈地搖搖頭:“你呀,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對什麼都好奇,好了,爹這就去問你陸伯父,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