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靈儘可能的避免見到王后,以免王后看到她想起雨瑤的傷,她和雨瑤每天巴望著白隼的訊息,希望在某個時候看到它突然從窗外飛進來,帶來一份好訊息,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卻杳無音訊,兩人越來越著急,耐心在等待中消磨殆盡。
這天傍晚,王后派侍女來找雪月靈,雪月靈知道又是詢問雨瑤傷勢的事情,無奈只能跟侍女前去應付一下,雨瑤獨自一人呆在屋裡,望著窗外夕陽西沉的蒼茫天際,心情難以言表。她的腳已經完全恢復了,但為防被人發現,每天仍然躺在床上,也不敢離開屋子,只有在雪月靈呆在屋裡的時候她才下床活動一下。
這些天她想了很多,覺得自己在拖累雪月靈,看著她每天眉頭顰蹙,憂心忡忡的樣子,雨瑤心裡很過意不去,她甚至想過乾脆從陽臺上跳下去,逃回杳無人煙的蒼茫大海躲起來,可是想到那樣會讓雪月靈更加擔心,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有時候,她也會問自己,不想嫁給親王,究竟只是因為自己人魚的身份,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如果自己是一個人類的女孩兒,是否會欣然答應這門婚事呢?
想了好久,她似乎依然覺得無法答應,在她心裡有那麼一個影子在徘徊,她覺得,要嫁也要嫁給那樣的一個人,雖然他一無所有,但他有一顆俠義的熱心腸,她覺得這樣一個男人,就算是為了他剝下自己一身的金鱗,她也願意。
想到這,她的臉不禁微微泛紅,如同被天邊的晚霞染上了一抹色彩,她責怪自己不該這麼想,但又情不自禁的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
這個念頭讓她有些惶恐,她不知道如果愛情真的降臨到自己身上,自己該怎麼辦,畢竟他是一個人類,而自己是一條人魚,人魚和人類是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他們的愛情註定不能結出果實,即使有,也是一枚苦果。
輕輕的敲門聲驚醒了她,心慌意亂的她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問:“誰?”
“是我,雨瑤小姐,我是馬蒂,我可以進來嗎?”
詩人的回答讓雨瑤稍稍放心了一點兒,她最擔心的是和親王有關的人,而詩人現在已經成為了她和雪月靈所信賴的人,他一直在幫助她們謀劃對策,在這個時候,他的出現對雨瑤擺脫自己的胡思亂想起到了一定的幫助。
互相道過問候之後,詩人在桌邊坐下,看著雨瑤略顯憔悴的臉,關懷的問:“您的臉色不太好,還在為那件事擔心嗎?”雨瑤輕輕的點了點頭,那無疑是她最憂心的事,連晚上做夢都會夢到。
“我剛剛遇到雪鶯小姐,她讓我過來陪陪您,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比您好過,她應付王后似乎越來越困難了。”馬蒂搖頭輕嘆,從腰間取下一隻竹筒,開啟蓋子輕輕的喝了一口,雨瑤好奇的看著他,問:“那是什麼?”
“是酒,很烈的酒,在我有心事的時候,或者需要尋找靈感的時候,我會喝一些,真的很有幫助!”詩人說著,將竹筒蓋好,準備收起來,雨瑤忽然直起身子,問:“您是說,喝這種酒能夠消除煩惱嗎?”
“暫時是可以的,”詩人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竹筒,肯定的說:“當我喝醉的時候,會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那真是一個美妙的世界,像在天堂裡一樣!”
“能給我一點兒嗎?”
“這可是烈酒,您確定您真的想要它嗎?”馬蒂猶豫不決的看看雨瑤,似乎很擔心她能否承受烈酒的酒力,但此時的雨瑤卻很希望能夠藉助一點兒酒勁來讓自己忘卻心頭的煩惱,她固執的要求詩人給她喝一點兒,在雨瑤一再的堅持下,詩人無奈聳聳肩,起身將竹筒送過去。
“我要提醒您,酒醉並不完全是美妙的,也會有痛苦的一面,可能會讓人頭疼、嘔吐,您最好想清楚,說真的,我不太建議您這麼幹!”在將竹筒交到雨瑤手上之前,詩人再次警告她,可是雨瑤似乎並未放在心上,依然堅定地接了過來。
當第一口酒進入雨瑤的口中,順著她的咽喉流淌下去,一股略帶甜味的清爽感覺沁人心脾,這酒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令人難以下嚥,反而給人以身心舒爽的感覺,雨瑤忍不住多喝了幾口,詩人害怕她喝得太多傷了身體,急忙將竹筒拿回來,裡面的酒卻已經只剩下了一點兒。
“您喝得太多了,還是躺下來休息一下吧,我去幫您找些解酒的食物來。”馬蒂望著雨瑤臉上勇氣的紅潮,看著她醉眼迷離的樣子,連忙扶她躺下,為她蓋上被子。
他自己是經常喝醉的,因此也知道一些解酒的水果,並且懂得將它們調製成醒酒湯,他匆匆回到房間,將所需的東西找出來,調配了一壺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