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雙臂望著女兒,顫聲說:“在你走前,給我一個擁抱,好嗎?”
雪月靈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在抽泣,她輕輕的投入了父親的懷抱,閉上眼睛,享受著父親愛的擁抱,她知道,雖然此刻她的心事對他有所保留,但兩人的心卻無時無刻不在保持著溝通,在父親面前,她永遠都是那個純真的孩子,而無論她做過什麼,父親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包容最疼愛她的男人,無人可以相比。
因為,他是父親。
脫離了父親的懷抱,孤身一人向著密林外走去的雪月靈,感覺淚在臉上肆意的橫流,寒風吹拂著熱淚,使它們的外表變得冰冷,卻無法吹透熾熱的淚芯,每一滴淚珠都是一段流動的情感,每一滴淚的芯都是她心靈的一部分,交加的風雪可以帶來刺骨的寒涼,卻無法冰封心中熾烈的情感火焰,終有一天,她要重新擁抱父親,對他說一聲,對不起。
一聲突如其來的痛苦驚叫,讓雪月靈如同觸電一般釘在了地上,她猛回頭,看到父親撲倒在地上,後背上插著一支利箭,不遠處的林間雪地上,一個墨綠色的身影正從背上取下第二支箭,準備搭在自己的弓上。
第四十五章 你是誰(二)
憤怒與憂傷的火焰瞬間使少女的心燃燒起來,她返身衝向半獸人弓箭手,明晃晃的金色鐮刀在風雪中綻放光芒,一串綠光閃耀的飛葉打著旋,捲起一陣復仇的風暴,將半獸人射來的第二支箭擊飛,並折斷了他手中的長弓。
與此同時,雪月靈早已飛身衝到面前,黃金鐮刀在雪地上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半獸人的血將周圍白樺樹的樹幹染成一片鮮紅。
“父親!”雪月靈跑回烽冥俠身邊,將父親扶起來,烽冥俠咬著牙,在雪地上坐起來,雪月靈察看了一下他的箭傷,發現受傷的部位位於右肩,她小心的將箭頭拔出,看到骨箭的箭頭髮黑,顯然被毒藥浸過。
由於離開紅巖城時,她只穿了一件睡衣出來,一路上都穿著天霖的衣服,以往隨身攜帶的藥草都全部留在了紅巖城,此時她無法為父親配製解毒劑,無奈之下,她對烽冥俠說:“父親,您忍一忍!”
她撕開他後背的衣服,用手先擠出大量的毒血,又伸出食指和中指按住傷口兩側,默唸咒語,指尖閃爍出淡綠色的熒光,環繞在傷口周圍。
傷口深處的黑色毒血再一次被指尖的魔力擠壓出來,直到看到殷紅的鮮血出來,雪月靈才稍稍鬆了口氣,而此時,她的手上和烽冥俠的衣服都已經沾滿了烏黑的汙血。
“我現在只能幫您處理到這個程度了,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因為毒箭的創傷太深,沒有藥材我無法為您徹底的清除殘毒,您要儘快趕回去,以免殘留的毒素造成傷害。”她從烽冥俠身上取來繃帶,直接連同身上的衣服一起纏好,然後緊張的叮囑他。
烽冥俠輕輕的點了點頭,露出一絲蒼白的微笑,說:“別擔心,孩子,我沒事的。”他攥著女兒的手,望著她臉上關切的表情,鎮靜自若的安慰她:“父親是從刀山火海中闖過來的,我不會那麼脆弱,這點兒小傷要不了我的命,你放心吧!”
“說得沒錯,父親大人是威名遠揚的大英雄,一般的凡夫俗子怎麼可能威脅到他的生命呢?”
父女倆驚訝的回過頭,看到兩個男子正向他們走過來,走在前面的天霖揹著手,邁著悠然的腳步,笑眯眯的望著他們,聲音中透著得意與囂張。
烽冥俠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輕輕的捏了捏女兒的手,他感覺她的小手有些顫抖,他的餘光注意到雪月靈臉上掠過一絲不安,於是悄悄地為她送去一個坦然自若的眼神。
“親愛的,看來你和父親大人之間的問題,已經都說清楚了?”天霖在他們不遠處停下來,笑裡藏刀的問。雪月靈避開他審視的目光,回頭望著父親,她知道天霖的意思,他是在試探她是否已經被烽冥俠說服,是否還對他保持忠誠。
“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嗎?”烽冥俠回頭望著女兒,溫柔的問:“我一直不知道,在你的心裡,我究竟有什麼做的不好。如果有,希望你告訴我,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改變,我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望著雪月靈,六道目光彷彿在她的肩頭壓了六座沉重的大山,只要稍有不慎,其中的一部分便會傾斜,倒塌崩裂的山石會將她精心設計的一切毀於一旦。
她從父親的目光中看到了包容與鼓勵,也從天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疑慮與猜忌,還有沙林別有深意的注視——一種讓她猜測不透的注目——她在心裡暗暗的告訴自己,要鎮靜,鎮靜!
“我和他,沒有什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