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烽冥俠一下子就想到了這裡。
“可是,我們不能讓僕人們知道她在這裡,那麼讓誰來照顧她呢?”冰藍看了一眼夜流雲花容憔悴的臉,她的傷很重,需要有人悉心地照料,孤身一人躺在這裡可不行。
“這個,交給我吧,與飛龍騎士團的聯絡已進入尾聲,我也沒有什麼事要做了,我來照顧她。”烽冥俠毫不猶豫的說。冰藍和洛楓見他一口答應下來,也沒有再說什麼。二人辭別了烽冥俠,一起離開。臨走前,冰藍與烽冥俠約好,明早來察看夜流雲的傷勢。
當晚,烽冥俠留下來,守候夜流雲一夜。一整夜,夜流雲睡的寧靜安詳,烽冥俠不時的起身察看,大部分時間,她都靜靜地睡著,偶爾幾次,會聽到她口中喃喃夢囈,繼而又恢復了平靜。
第二天清晨,烽冥俠從睡夢中醒來,朦朧中,他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夜流雲的床邊,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意外地發現竟然是冰藍。
“這麼早就來了。”他起身走過去,輕聲的說。
“昨夜,她還好吧?”冰藍凝視著夜流雲沉睡的臉,輕聲問。烽冥俠隱隱感覺,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柔情,已不似昨夜般冰冷。
“睡得還不錯,也沒有喊疼。”
“嗯,看來恢復的不錯,比我想象的要好。”冰藍點點頭,嘴角流露出一縷欣慰的微笑。烽冥俠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好奇的問:“你怎麼,開始關心她了?”
冰藍回頭看著他,莞爾一笑,用手指了指屋外說:“走,出去說。”兩人緩步走出房間,來到屋外的平臺上。稀薄的陽光伴著微涼的北風,使得這個早晨有些寒冷,兩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舉步走到平臺的盡頭,憑欄眺望。腳下,格蘭丁堡與周圍一望無際的曠野盡收眼底。
“你剛才問我,為什麼關心夜流雲。”冰藍意味深長的望著遠方的天際,輕嘆一聲:“昨夜,我幾乎沒怎麼睡。我在想,如果沒有戰爭,也許,夜流雲此時也不過是個普通女孩兒,幸福的生活在親人身邊。戰爭把她和許多像她一樣的女孩兒送到了生與死的邊緣,今天是夜流雲落入了我們的手中,她是幸運的,我們不想傷害她;可是如果明天,是雲兒落入敵手,那我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平安的回來呢?”
他的話讓烽冥俠的心也沉重起來,自己的月兒此時也正在戰場上,他本想隨她一起出徵,可那時飛龍騎士團正在集結,自己需要幫助父親做大量繁重的準備工作,根本無法脫身。同時他也明白,她的心是那樣的高傲,不願意將自己置於他的羽翼之下,她要的,是自己的一片天空,因此當她與他分別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遲疑與依賴。
“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他喃喃的問冰藍。
“什麼?”
“我是說,讓月兒她們在前線廝殺,自己卻身處後方……”
話音未落,身後的門被推開,洛楓大步走了出來,手中揚著一封信,徑直走向烽冥俠,口中大聲說:“紫月來信了。”
兩人連忙迎上去,烽冥俠接過紫月的親筆信,心情激動的準備將信拆開,卻看到封皮上寫著幾個字:烽冥俠,信的內容,請你獨自拆閱,不要讓別人看到。
他抬頭用詫異而遲疑的目光看了看洛楓和冰藍,兩人彼此相顧,會心的一笑,冰藍微笑著拍了拍烽冥俠的肩膀,和洛楓轉身向著屋裡走去。
烽冥俠望著他們離去,低頭看著手裡的信,心中充滿了疑惑,他覺得這不像紫月的風格,她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給自己寫什麼濃情蜜意的信,還特意寫明不能讓別人看到,他隱約感到,信中也許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你看上去精神不好,”屋裡,冰藍看了一眼洛楓的臉,上面寫滿了疲憊,“昨夜沒有睡好?”
“嗯,”洛楓在桌旁坐下,嘆了口氣,說:“我在想,我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她是不是真的值得我們信任?”
“說實話,我也沒有把握,”冰藍走到床邊,望著熟睡中的夜流雲,“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只能相信烽冥俠,身為遊俠,他和紫月有他們獨有的處事方式,以及獨特的信任模式,雖然我們對夜流雲還拿不準,但至少有一點我們可以相信,遊俠們從不輕易信任別人。”
“但願你是對的,我們是對的。”洛楓摸了摸疲憊的臉頰,發出一聲輕嘆。
門開了,烽冥俠快步走了進來,他的目光直指冰藍,冰藍也望向他,在短暫的瞬間注視之中,烽冥俠將目光轉開,他的表現讓冰藍感到十分詫異。
“我必須立刻起程,趕去月兒那裡。”烽冥俠回頭望著洛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