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是把一個臥馬鎮紙跟懷清送過來都是石頭擺在一起,瞧了半天,把另一隻鎮紙收起來遞給可喜:“這個送去益州。”
可喜忙道:“大老遠就送這麼一個鎮紙過去啊。再說,這鎮紙哪有送一個的啊。“卻見爺的臉色,忙閉了嘴,嘟囔了一句:”回頭姑娘說爺小氣,奴才可不管。“跺跺腳出去了。
小氣?慕容是搖搖頭,那丫頭心裡自己哪怕小氣也好,想著不禁嘆了口氣,目光落在書案上,點了點那臥馬的腦袋,低聲道:“這麼瞧你跟豬也是一對呢。”
看 了會兒,又把後面架子上的首飾匣子拿了下來,開啟,拿起那對翠葉兒耳墜子,心道,這丫頭倒真捨得,這個墜子是她最愛的吧,平時不見她怎麼打扮,這個墜子倒 是常戴,把這個都當了,可見身邊兒一樣首飾都沒留,想著不禁笑了一聲,以這丫頭的財迷性子,這一回不定多心疼呢,不過當舍能捨,倒有大將之風,若不是如此 破釜沉舟,等放糧的聖旨到益州恐也晚了。想著這些,慕容是都忍不住後怕。
正想著,忽可喜兒跑進來道:“爺,宮裡頭傳來訊息說皇后娘娘病了,皇上宣四皇過去呢。”
慕容是忙站起來:“備轎,進宮。”
進了坤德殿就見王泰豐領頭,十幾個太醫都跪在地上,慕容是陡然一驚,雖說自打入了秋,母后便有些不爽利,可也沒這麼嚴重啊。
慕容是先給父皇見禮,皇上擺擺手:“得了,去瞧瞧你母后吧。“
四皇子這才進到寢殿,瞧著還好,只是有些沒精神,皇后見了慕容是招招手道:“你怎麼進宮來了,母后沒事兒,就是小病,讓那些太醫一說,就不得了了,其實有什麼的,想來是前兒出去的時候著了涼風鬧的。”
慕容是看向旁邊兒坤德宮的總領太監,臉色一沉:“怎不小心伺候著。”
慕容是一句話,寢殿的人呼啦啦都跪在地上:“奴才們萬死。”
皇后娘娘道:“不怨他們,他們精心著呢,是母后想出去逛逛的。”
慕容是道:“這次先記著,下回若再有閃失,仔細著。”這些人方謝恩起來。宮裡的奴才就沒有不怕四皇子的,這位本來就生的一張冷臉,輕易沒個笑模樣兒,性子更冷,總之一句話,真犯到四皇子手裡,就甭想好兒,所以今兒真算僥倖,莫非這位爺心情好。
皇后道:“你出去勸勸你父皇,不是什麼大病,別叫你父皇為難那些太醫。”
慕容是應著出去了,剛出寢殿就聽王泰豐道:“微臣無能,不能斷皇后娘娘之症。”慕容是一驚,心說莫非母妃的病嚴重到太醫都治不了了嗎?
皇上臉色一沉道:“王泰豐,如今你倒學會倚老賣老了啊,你是太醫院院正,你都不能斷誰敢斷?”
王泰豐哆哆嗦嗦的道:“微臣無能,微臣無能……”汗都下來了,琢磨是不是自己這條老命今兒就得扔在這兒了,卻瞥見慕容是,忽的靈光一閃,忙道:“雖微臣不能斷,卻有一個或許成。”
皇上道:“這倒新鮮了,還有比你王泰豐醫術還好的不成,是誰?”
慕容是不禁愣了愣,就聽王泰豐道:“就是益州知府張懷濟的妹子張懷清。”
皇上也頗為意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張懷清,那丫頭皇上倒是記著呢,因這麼多年,那丫頭是頭一個敢跟自己頂的,雖說那丫頭頂的看上去挑不出絲毫毛病,可她那句藏愚守拙,真真讓自己記憶猶新。
皇上也知道,在老六這檔子事兒上,自己有些不厚道,老六是自己的兒子,什麼性子自己最是清楚,不喜歡的看一眼都嫌,喜歡的死纏爛打都得到手,而那丫頭別看進退有度,骨子裡頭硬著呢。
況且,跟老六的事兒自己也耳聞了一些,說白了,人家看沒看上老六都兩說著,要不然能這麼痛快的就去益州啊,憑老太君對她疼寵,她完全可以留在京裡,卻跑去了益州,皇上不得不懷疑,這是那丫頭有意要跟老六撇個乾淨呢。
雖也聽說那丫頭是祖傳的醫術,治好了老太君的咳疾跟若瑤丫頭的跛足,卻皇上始終也沒當成真事兒,總覺得是言過其實了,一個十六七的小丫頭罷了,便會醫術,怎能比的上太醫院的太醫。
可如今王泰豐這個太醫院的院正,正兒八經的舉薦那丫頭,還真不能不信了,略沉吟道:“宣葉之春進宮。”
這一句慕容是就知道,恐過不了幾日,懷清就會回京,其實王泰豐不舉薦懷清,慕容是也想到了懷清,畢竟懷清的醫術,自己最清楚,而母后的病瞧著雖不打緊,可總拖著也怕拖成大病,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