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此面不改色的敘述自己被害的經歷,這個王妃也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平靜淡雅,這一層之下的波濤洶湧到底如何,甚至於連太后都拿捏不準。
莫鳶能有什麼話說?
“皇上,您可曾懷疑過貴妃娘娘所生下的孩子究竟是否為您的親生骨肉?”莫鳶機械似的脫口而出,到了這步田地,還有什麼是不敢說的。
皇上身子一顫,險些沒坐穩。今天莫鳶說出的話,一句重似一句,皇上大有承受不住的趨勢。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皇上低吼,何止是壓抑氣憤,簡直把莫鳶吃了的心都有,若不是想要聽取她說此話的來源,又怎麼會容許莫鳶還跪在這裡。
莫鳶閉目重新調整自己,待再睜開眼時,眉目已是一片澄明。
“回皇上,莫鳶知道自己的在說什麼。實不相瞞,早先貴妃娘娘和陌雲廊有染,而貴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正是陌雲廊的孩子。”沒有話語鋪墊,沒有迂迴婉轉的言辭表達,直抒胸臆,戳中要點,莫鳶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自己所知的有關陌雲廊的汙點吐出來,也好過這次告狀的白白犧牲。
“莫鳶!”皇上豁然站起,指著莫鳶的鼻子大喝:“豈有此理!你當朕是什麼人,任你擺佈嗎?”
皇上真的急了,若說兒子犯罪讓他惱怒,而作為男人的他,身為天子的他,又怎麼會容忍莫鳶拿這樣的話來搪塞他?在他看來,莫鳶告狀不成,為了逃避罪責,用孩子的事情來轉移他的關注點。
太后聞聽這話心中也有不悅,再怎麼說,莫鳶也不能拿這種事情來給皇上難堪,明顯的罪加一等。
莫鳶淡定如初,沒有因為皇上的燥怒和太后不悅的臉色而慌張惶恐,依舊是平靜的語調:“皇上,沒有證據的話莫鳶是不會說的,這次莫鳶的證據不是人,是是實實在在的證物,不會背叛的證物。若是皇上懷疑莫鳶所言,可以滴血驗親。”
這的確是再真實不過的證據。
莫鳶這話一半說給皇上和太后聽,一半說給身邊的王妃聽。
可是,王妃臉色未有半分歉意或者不安,莫鳶說不清心中的滋味,是悔恨,還是憤恨,亦或者,只是對自己幼稚的沒有計劃的告狀的鄙視。
五味雜陳,最後都沉寂在安靜的面容之下,試圖波瀾不驚地面對眼前。可是,緊緊扎進肉裡的指甲已經洩漏了她的全部心緒,焦躁、緊張、害怕、憤恨,都在這同一時間迸發了出來。
前世忍受過的,今世她發誓不再承受,卻沒想到還是輸給了信任的身邊人。
皇上狠狠地剮了莫鳶一眼,喚來嬤嬤讓她去把小皇子抱來。
嬤嬤應聲,去了安貴妃的寢宮。
安貴妃讓嬤嬤把當時的情境一說,心中“咯噔”一下子,莫鳶帶著一個女子前來,氣氛壓抑沉悶,可為何,在皇上情緒低沉中,還要把小皇子抱去?
心中不好的預感席捲全身,安貴妃索性下地,自己帶著小皇子來到了太后的大殿上。
皇上沒料到安貴妃也來了,雖然皇上對莫鳶的所作所為甚為惱火,但也不希望她指控的人在現場,這樣無異於給莫鳶樹立了大敵,平白讓今後的日子陷入糟糕的境地。
安貴妃不是心甘的人,誰陷害她,她不暗中還回去才怪。
下意識的,皇上看向安貴妃懷中的小皇子,的確和自己長得很像,怎麼可能是他人的孩子。
後又一想,陌雲廊是自己的兒子,兒子的兒子像爺爺,也無可厚非。
這樣想著,皇上心中一沉,本來想去逗逗小皇子,卻是冷漠的把臉別向一側。
請來的太醫不知皇上所為何事,參拜過後只聽皇上說:“朕今日要滴血驗親,你是見證人兼執行者,結果也由你來公佈。”
安貴妃聞言變色,犀利的目光頓時射向了跪在地上的莫鳶。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安貴妃,你還有什麼話可講?
不出所料,莫鳶的出現就是另一個危機的開始,安貴妃抱緊懷中的小皇子,面帶憤怒和可憐狀:“皇上,上次紅花之事險些害的我們母子和皇上陰陽相隔,如今她又來挑撥事端,難道皇上還要讓她肆意妄為嗎?”
提起上次的事情,本就氣憤的皇上心中的火氣更是盛了些,安貴妃說的有道理,為什麼堂堂的當朝皇上要任由一個女子擺佈?
可是話已出口,更何況,這件事不比上次,即便上次安貴妃和皇子死於非命,那也是保留了皇室的顏面,而對於這件事,是真是假,既然莫鳶能說的出口,說明私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