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漣!管好自己的嘴,莫鳶犯得什麼罪自有皇上來裁決,你一個婦人之人,守好自己的本分即可。”太后厲聲呵斥,眼神凌厲地掃向安貴妃,嚇得她身子一抖,驀地閉上了嘴,再也不敢說半句話。
上次事件是因為證據不足,梅氏無故而瘋,故此太后鑽了空子,再加上有陌雲廊相助,得以救出莫鳶。
而這次,重要證人都在場,不論是慶王爺的王妃還是有關皇上和小皇子的滴血認親,皆由莫鳶引起,以證據確鑿而告終。就算太后有心幫她,總不能僅憑空口白牙對皇上動動嘴皮子,濫用權力來實現對莫鳶的相救。
“李莫鳶,你可知罪?”皇上重新坐回太后的身邊,對莫鳶沉聲道。
這個時候即便知道真相也總不能再嘴硬,可又不能承認這兩件事情的真實性,故此,莫鳶唯有選擇沉默不語。
皇上本就心底壓著火,現下莫鳶不說話,在他人眼裡也等於變相承認了罪責。皇上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太后,見她面色緊繃地望著莫鳶,眼神裡有痛苦,有憐惜,也有不甘。莫鳶,畢竟是她極為喜歡的孩子。
“郡主莫鳶,汙衊慶王爺和安貴妃,現以汙衊之罪打入死牢,聽後處置。”皇上連帶上次的罪責一同算進去了,雖然嘴上未說,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死牢,一個幾乎沒有生還可能的地方。
“父皇!”說話間,陌雲清已然大踏步走了進來,撩衣跪倒在太后、皇上面前。
“啟稟父皇,孩兒有事要稟明父皇。”很顯然,陌雲清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氣息尚未平定,滿面焦急,連聲音都帶著隱隱的急躁和不安。
皇上皺眉,揮揮手打算讓人把莫鳶帶下去,結果被陌雲清攔截:“父皇,孩兒稟明的這件事和郡主莫鳶相關,還請父皇聽孩兒把事情說完再做定奪也不遲。”
安貴妃擔心中間再出什麼差錯,死牢中一早就有她安插的眼線,上次莫鳶在死牢中即將經歷的事情就算陌芊芊不去提醒牢頭,當中的眼線也會挑唆眾人尋莫鳶取樂。
“皇上,莫鳶罪當處斬,萬萬不可姑息啊。”安貴妃唯恐皇上會在聽了陌雲清稟明的事情之後心回意轉。
“皇上主意自己定奪,豈由你在這裡左右?”太后開口了,很明顯不滿意安貴妃的做法。
安貴妃識趣地閉上了嘴,仍舊不甘心地望著皇上,生怕他會突然之間變卦,聽從陌雲清的建議,因而又給了莫鳶生存的轉機。
皇上的沉默令陌雲清不安,緊接著又加上了一句:“父皇,孩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小皇子是皇上親生骨肉沒錯,但一定不是安貴妃所生。”
陌雲清一句話,在場的人,包括莫鳶都是一驚。
比她認為的還要複雜的多。
仿若不經意的,陌雲清掃了莫鳶一眼,撫慰的眼神帶著溫情,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足以讓剛剛還思緒紛雜的莫鳶頓時安定了下來。
陌雲清在對她說,有他在,不用怕。
沒有什麼言語,比他的實際行動更令莫鳶感動的了。南翼楓說愛她,在她危機的時刻從來都是潛伏在最安全的地方,看著她受苦,受凌辱,陌雲廊表達對她的愛慕,卻不及他對帝王之位的覬覦,權力和愛情,他選擇前者,也就註定了有太多的女子要被他所辜負,一如那些傾慕於他,被他害死的王妃們。
唯有陌雲清,不早不晚,總是在她危急的時刻趕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
皇上和太后的臉色鉅變,齊齊望向安貴妃,卻見她臉色煞白,哆哆嗦嗦指著陌雲清道:“你休要胡言亂語,小皇子是本宮的親生骨肉,如何是皇上的孩子而不是本宮的?若不是本宮,他的生身母親又是誰?”
安貴妃賭定了陌雲清拿不出證據,那位女子已經被她派人帶到荒郊野外做掉了,死無對證的事情如何還能拿出來說事?
只是安貴妃忽略了一點,她能找人殺人,陌雲清就不能找人救人嗎?
皇上冷目射向安貴妃,安貴妃強迫自己淡定地迎接皇上的目光,試圖給皇上以錯覺,認為陌雲清無理取鬧。
太后聲音徐緩,滄桑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量,側頭看向安貴妃:“你莫要焦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行得正不怕影子斜,既是小輩對你的不信任,不妨冷靜下來好生聽聽,一一回敬,也好讓他們輸的心服口服。”
安貴妃冷汗都要下來了,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只是聽了這一言,就斷定了事件的性質。後宮的輸贏之事常見,類似的事情太后經歷的比莫鳶和安貴妃都要多,怎會感覺不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