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荷子等三人眼巴巴地瞅著兩名師叔,可清陽子和清月子卻再也不向他們看上一眼。
“師叔?”少女顫抖著聲音呼喚,“弟子是否可以起來了?”
沒有人理她。
少女一咬牙,放棄坐姿就待起身。
宛若重重繩索一道道捆在身上,少女再三努力都沒能移動分毫,“師叔!不……!”
另一名青年見少女如此,驚慌下也開始想要脫離陣法控制,可無論他怎麼掙扎,身體都不能晃動一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不能動?”青年驚慌大叫,“清陽子,你們想要幹什麼?”
明冠子怒斥,“明非子你好大的膽!竟敢直呼師叔道號。”
“明冠子!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青年又轉而質問明冠子。
明冠子輕蔑地笑,“明非子,你別以為我和父親不知道你和你師父打算的那些小九九。想要取代我?想要做下任掌門?你配嗎?”
“我不配?難道你配?你不過一個比最差勁好那麼一丁點的四靈根,如果你父親不是掌門,你連青雲派外門弟子都當不上!就你這樣的,只配在青雲派做一個最下等的雜役!”青年破口大罵。
明冠子大怒,正要罵回去,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臉上露出了惡意的微笑,“你罵吧,單靈根又怎樣?過了今晚,我就會變成青雲派靈根最好的弟子。過了今晚,我的修煉必將一日千里,你們這些螻蟻就是拍馬也難追及!”
“你、你們要拿我們做什麼?你一個四靈根怎麼可能變成最好的靈根?我不相信,放開我!放開我!”明非子又叫又罵,卻只引來明冠子譏諷的笑容。
“夠了。”清陽子制止明冠子。
明冠子立刻躬身,往後退了一步。
少女流著眼淚對清陽子哭求,“師叔,求求您,放過我吧,弟子必將努力侍奉師叔,求師叔手下留情,留弟子一條賤命。師叔!”
清陽子棄耳不聞。
明非子憤而大叫:“清陽子清月子!你們怎麼敢?我和明意子都是修者界最為寶貴的單靈根,師門絕對不會允許你們這樣對我們。清陽子,我警告你放開我,否則我師父絕對不會放過你!”
少女明意子卻沒有威脅,她只是苦苦哀求,“清陽子師叔,弟子願做您的鼎爐,只要能留弟子一命,弟子什麼都願意做!求求您,師叔,求求您!”
“呵呵!可憐啊,可憐這幾個娃娃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已經給他們師門放棄了。蠢貨!你們和我們一樣,都成了祭陣的犧牲品!單靈根又怎樣?藍星這麼大,想要什麼樣的弟子找不到?何況區區一名弟子怎麼能跟自己相比?修者……還有什麼比渡劫得證大道獲得長生更重要?哈哈哈!”李善思瘋狂大笑。
“不!不可能!我師父絕對不會放棄我!他們一定瞞著我師父。師父,師父救我!”青年想要掰斷師門聯絡玉佩,可他很快就發現他連自己的功力都無法再控制。修煉多年的修為快速地向陣眼也就是八卦井湧去。
“多行不義必自斃!青雲派為了寶物竟然能親手屠戮同門,不顧同門道義,更甚設計坑害同道修者,你們今日做下之事,天道必然看在眼中,我風有行倒要看看你們將來如何渡劫證道!”
“天若使其亡,必先使其瘋狂。青雲派的牛鼻子們都瘋了!你們怎麼敢?怎麼敢……!”高德全喃喃低語,放棄地閉上了雙眸。
其他修者或大罵、或頹唐,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今晚必將逃不過一個“死”字。
清陽子掃了一眼離陣眼最近的明荷子。
這名單木靈根的灰衣少年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求饒,可看他臉上表情又不像是放棄,反倒像是某種大徹大悟。
師父,弟子不孝,不能再侍奉在您跟前了。明荷子在心中默默唸叨。
您曾說青雲派內部已經腐朽糜爛,包括老祖在內的大部分上層人員都已經偏離了當初祖師爺宣揚的道意,他們已經被長生和力量給迷住了雙眼和慧靈,弟子還曾不信。
您和弟子說過很多,可直到今天弟子才明白您話中之意。
如果追尋大道和長生,是以無辜的生命為代價,這樣的大道還不如不尋。
我們青雲派自命為道統正流,可我們現在所做的事卻與傳說中的邪修無異。
弟子不後悔進入青雲派,因為青雲派有您,如果不是您,弟子早已被飢餓的百姓分食,也不可能活到今日。
青雲派救我一命,如今便讓我把這條命還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