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血絲,在雙眼中漸漸蔓延。
兩名道士就看到臺下那名礦奴的眼眸一點點變紅,每次被打倒,又掙扎著爬起,每次都會努力抬起頭,用那雙帶著無盡怨毒和仇恨的雙眼死死盯著他們。
庚二捏拳往前跨出一步,又站住。
丁老三低下頭不再去看,他欣賞這個男人的骨氣,可又覺得對方太傻。
己十四昂起頭,似乎被什麼刺激到,滿身的殺氣溢位。
庚六沒有看傳山,卻在看庚二。看庚二一副要衝出去的樣子,眼中陰沉之色更重。
一而再,再而三,壓制他的獄卒由憤怒到詫異,由詫異到驚懼,眼看傳山再次搖搖晃晃地站起,獄卒們一起抬頭向上望去。
“你以為你是誰?敢給道爺來這套!給我用鞭子抽!狠狠地抽!我倒要看看他多有種!”
年輕道士畢竟道行還淺,給傳山激得大怒。如果讓師們裡的長輩知道他連一個小小礦奴都無法收拾,他也不用再有什麼發展。而且這麼多礦奴看著,不把他收拾服帖也不行。否則他青雲派威嚴何在?
說完,年輕道士轉臉看向中年獄卒,吩咐道:
“記住了,以後每次集合,先抽此人三十鞭給他鬆鬆筋骨。如果他死了,一定要把他的屍體找到,給我過目才可。明白了嗎?”
“是。道爺放心,您的吩咐小的一定做到。”中年獄卒明白這是在殺雞給猴看,立刻惡毒地看了眼傳山,小子,你就等死吧!
“嗯,那就開始吧。”
中年獄卒一揮手,對押住傳山的獄卒道:“聽到沒有?道爺已經吩咐了,還不把人綁到那邊的柱子上,給我狠狠地打!”
獄卒拖起傳山,把他押到臺上。
“你們一個個都給我睜大狗眼看著!這就是違抗道爺命令的下場!”馬閻王惡狠狠地對臺下一通吼叫。隨即命人把傳山綁在柱子上,取來帶有倒刺的長鞭,他要親手執刑。
兩名道士一起走到傳山身邊,似乎想看他的醜態。
苟延殘喘般的傳山在鞭子抽下來之前,突然抬起頭,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嘴角一挑,竟笑道:“你們這兩個雜毛道士給老子記住,今天你們怎樣對我,他日爺會十倍百倍地討回。告訴明訣子,他就算躲進地獄,爺也會把這筆債討回來。……都給我等著。”
明明是不怒不威、平平淡淡地一段話,卻讓兩名道士心中一寒,彼此互看一眼。最後年輕道士大笑出聲:
“就你這樣還想著報復?先想想怎麼活下去吧。希望你不會在皮肉爛光之前疼死!動手!”
馬閻王右手揮起,鞭子帶著呼嘯的風聲落下。
庚二盯著臺上,嘴中喃喃有聲:“一下,兩下,三下……”
臺上的傳山像是死了,低著頭任由獄卒抽打,沒人聽到從他嘴裡發出一絲慘號。
衣衫碎屑和著皮肉落下,抽著抽著,馬閻王也感到了異樣,這人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有種。”站在庚二旁邊的己十四突然道了一聲。
“十八,十九,二十……”庚二握緊雙拳,他心情很矛盾。
三十鞭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整個廣場上千人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話,大多人都麻木不堪地看著傳山受刑。在他們看來,只不過又一個倒黴鬼而已。
皮開肉綻、衣衫破碎的傳山像死了一樣無聲無息地低著頭。
“呼啦!”也不知那年輕道士從哪兒弄來的,手一揮,一大盆水從傳山頭頂兜頭澆下。
傳山一個激靈,硬是被弄醒了過來。
“解開他。”年輕道士命令。
獄卒連忙解開傳山,把他從柱子上放下。
“羅傳山,你要不想繼續活著受罪,就跪下給本道爺磕三個響頭,本道爺今天就放了你,否則……”
傳山緩緩抬起頭,露出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這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這樣吧……你給爺爺我……磕三個頭,爺爺以後就……讓你死的……舒坦點。”
年輕道士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傳山想閃沒閃過,硬生生受了一掌。
“……哈!小雜毛,你……就這點力氣?你娘……沒給你……喂足奶嗎?”傳山吃吃笑,一邊笑一邊咳血。
“你!”
一隻手伸來,拉住年輕道士的袍袖。
年輕道士轉頭,就見他旁邊的中年道士拍了拍他,轉而對馬閻王淡淡地開了口:“砸爛他的膝蓋骨。他不是不想跪嗎?那以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