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氣了,晚上我把我的晚飯分你一半。”
“你說話算數?”
“嗯嗯。”
庚二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嘀嘀咕咕個不停。
己十四走在前面不耐煩地催促了一句:“你們兩人快點。”
傳山和庚二立刻加快腳步。
斜靠在臺階上的礦奴沒有立刻把幹餅塞進嘴裡,而是用盡全身力氣把幹餅分成了四五塊,把其中三個大塊分別塞進了自己的腰帶和懷裡,剩下的立刻全部填進嘴裡。
乾澀的口腔無法分泌足夠的唾液溶解乾燥的幹餅屑,男人捂著嘴一點點地等待餅屑軟化。他能活下去了,他一定會活下去!
傳山沒有回頭,這只是他碰到的幾十、幾百個飢餓礦奴中的一個。他無法每個人都救,但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何況礦洞被封說到底還是跟他有關。
偽善也好,贖罪也好,能做多少就是多少。聖人不是也說“莫以善小而不為”嗎?
己十四看似冷淡,卻從來沒有制止過他。貪吃的庚二嘴上不情願,可也從來沒有回頭把東西搶回來。
傳山在心中微笑,他找到了兩個很好的夥伴呢。
心裡暖暖的,連全身上下傳來的隱隱痛楚似乎也減輕了許多。
“吧嗒。”
也許是因為心裡太暖和了,一時就沒注意到腳下有塊掉落的煤炭。這塊煤炭比較脆,不經踩,一下就給傳山踩碎成三四塊,其中比較圓的一塊往前滾了一小段距離。
這本來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可無巧不巧的是庚二就在此時聽到聲音回了一下頭,而他往前邁的光腳丫正好就踩在了那塊比較圓的煤炭上。
當感到腳下不對頭,庚二已經迅速調整身體重心。如果這是一片平地,庚二隻要把後面的腳往前跨一大步,就可以把重心扭過來。可是誰叫他們眼前的不是平地而是臺階?
於是……
這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劈叉。劈叉的中心更是恰好卡在臺階的邊沿上。
聽到聲響回過頭的己十四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褲襠,在後面沒來得及伸手扶住的傳山代替庚二疼得嘴角外拉。
“……還能走嗎?”
“……”默默的,庚二用空著的一隻手撐著臺階地面併攏雙腿站了起來。
己十四淡定地回過頭,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傳山收攏起所有面部表情,爭取做到面無表情地從臉色陰沉的庚二身邊走過。
後面的路程很安靜,沉默的庚二一路撇著腿走回了他們賴以存身的洞屋。
屋內,那個叫做亞生的少年正在照顧他的傭人謝伯。
本來快死的謝伯躺了幾天似乎好了一些,已經能坐起身吃點東西。
看到三人回來,少年立刻殷勤地迎上前去,正準備開口卻在看清三人的表情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傳山和己十四忍了一路,一路上他們都不敢四目相對,就怕一個忍不住笑出來。
看到少年,傳山立刻轉移注意力揮手道:“沒事了。謝伯好些沒有?”
“謝伯已經好多了。對不起,羅大哥,我……”
傳山搖搖手錶示沒什麼大不了的。內心中他也沒有責怪他臨陣脫逃的意思。好歹這小子給他把庚二和己十四喊了過去不是?
“咳,庚二,這些東西你看你來收拾?”這就是沒話找話說的典型。
庚二特陰沉特灰暗地回了一個“嗯”字。
薛朝亞與謝伯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了?
己十四把自己手上拿的戰利品交給庚二,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庚二的兩腿之間。
庚二兩腿一夾,怒道:“看什麼看!”
“小心斷掉。”
“……己、十、四!”庚二瞪紅了雙眼,握緊了拳頭。
薛朝亞驚!一向膽小怕事的庚二竟然直接對上十大凶魔之一的己十四?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了嗎?
少年看向羅傳山,發現羅傳山正在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瞅著庚二的……褲襠?再想想己十四剛才好像也把目光落到了相同部位……
少年赤/裸裸的目光徹底刺激了快要暴走的庚二。
“哇呀呀!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我沒斷!我好好的!你們不信?好!我脫給你們看!”憤怒到極點的庚二想都沒想就去解自己的褲帶。剛解到一半,他的手突然頓住了。
四個人,除了躺在那兒視覺角度不好的謝伯,六隻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他解褲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