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這也太危險了吧?”猩猩魔族紅著眼睛找理由不肯離開。
桃花白了他們一眼。就這些大猴子最貪婪。
“我來為骷髏魔護法,大家都散了吧。”收過傳山好處的驢頭豬嘴魔族擠上前來,非常盡責地把靠近傳山的魔族全部推開。
被眾魔族一起看作冤大頭的郭卿珍而重之地把油菜花收起,也站到傳山三尺外的地方,看樣子真是要為他護法。
桃花掂了掂到手的魔石,對偷瞧他錢袋的庚二扮了個鬼臉。
庚二默默地轉過頭,雙手抱住了傳山的脖頸。他想現在就冬眠,一覺睡上四百年。
姓羅的,快點醒過來吧,咱們給一個可怕的傢伙纏住了。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此時此刻。
傳山猛地睜開眼睛。
之前,他一直有一種被牢牢縛住的緊迫感,似乎四肢乃至全身都被某種極度黏稠的東西粘住,讓他無法動彈絲毫。
一點一點,如掙脫束縛的蝴蝶,他使盡全身力氣終於突破頭頂的障礙,先是頭顱,接著是上半身,呼吸一旦得到自由,傳山立刻睜開了雙眼。
入眼一片血紅。
目力所及的範圍全是炫目的紅色,傳山抬起手,血紅且黏稠的液體從指間緩緩流淌。宛如血液一般的顏色和質地,卻發出一種微微透明的光彩,水面平滑如鏡,人影都可以倒浮在水面上,可是想要再往下看,卻怎麼都看不到底。
最古怪的是,這血紅的液體上方漂浮著數枚宛如桃花一樣的花瓣,花蕊紅得發黑。
傳山嗅了嗅鼻子,一股奇異的香味掠過鼻尖,是這血紅的液體發出的味道嗎?還是這桃花瓣?
傳山抬起手指,沾了點液體送到嘴邊舔了舔,微微腥甜的味道,因不知底細也不敢多嘗。
咦?他的嘴……
摸了摸自己的臉和上半身,他似乎恢復到剛進血魂海時的模樣,被原始火種焚盡的一半皮肉又長回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抬頭向遠方看去,目力所及之外一片漆黑。這個血池不知道有多大,傳山試著走動,發現池水雖然黏稠,卻不至於無法動彈。可是當他想完全掙脫池水浮空卻也不能。
伸出一根手指沾了點口水嘗試風向,雖然不知道在這個地方有沒有用,至少也是個辨明方向的方法。
可惜無論哪個方向都沒有風吹來。
一朵完整的桃花輕輕地飄落在他面前。
沒有風,那桃花哪裡來的?
傳山低頭仔細觀察桃花順水漂流的方向,觀察半天他才發現,這潭液體乃是一潭死水,那桃花竟是自己在飄動。
傳山放下一肚子疑問,閉眼凝神用靈識向遠處查探。
一盞茶後,傳山再次睜開眼睛,就在他身體的左側方,一直往前蜿蜒約千步遠的地方有光亮傳來,那裡大概就是出口了。
本來他還擔心這血池山洞裡會不會有什麼厲害的魔物出現,在經過探查後,發現除了他就沒有活物存在。
嗯,不管怎樣,先出去再說。這地方太詭異了,天知道等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
傳山做下決定,抬腳一步步向光亮傳來的方向移動。腳下的感覺告訴他,他並沒有踩到底,但濃稠的液體足夠托起他的身體重量,讓他在液體中行走。可每走一步他都必須運功一週,否則就別想挪動一步。
“一步一年……”
低沉、沙啞,如垂暮之年老人的吟唱聲在洞中響起。
傳山停住腳步。
蒼老的聲音兀自低聲吟唱,“一步一年,十步十年,年華漸去,白骨紅顏。”
“不知是哪位前輩指點在下,可否出來一晤?”傳山朗聲詢問。
蒼老的聲音沒有回答,只是翻來覆去地吟唱相同的內容。
傳山等了一會兒再次邁動腳步。
“一步一年,肉消骨現,任是英雄,不過百年。”
傳山心下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他剛才好像走了十步還是十二步?
“老前輩,這裡是哪裡?您說的是什麼意思?不知能否出面指點在下一番?”
傳山放出靈識尋找老人的藏身處,可是老人聲音在山洞中迴盪,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他藏身的位置。
看老人怎麼都不肯出面,只是不停地重複剛才那兩句吟唱,傳山撇撇嘴,又試著踏出一步。
果然,那老人的唱詞又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