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出來。
吼聲一起,羊老和白瞳兩人即刻出現在小山坡,可小山坡上除了一個深近百尺的洞穴,不見絲毫獸蹤,連深坑裡面的暫住戶也不見了。
“我那師侄呢?不會給野獸叼走了吧?”羊得寶也趕來了,探頭往洞內看了又看。
羊光明轉頭看向白瞳,臉上是難見的嚴肅,“你知道是什麼?”
白瞳搖頭,眼睛閉上又睜開,“應該是純種的天生魔族,可是……我不敢肯定,氣息有點不對。”
“強大?”
“非常強大。”
“會不會是傳山?”羊光明問。
“也許。那人……我現在也看不透他。”
在場三人一起陷入沉默。
那邊己十四和桃花聽到聲音慢了一步從客房飛速尋來。
“發生了什麼事?傳山呢?”己十四看了洞口一眼,臉色一變。
桃花摸摸頭上的鮮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只幸災樂禍地吃吃笑。
“傳山應該沒事,你們且回去休息。”羊光明揮揮手,百尺深的深坑迅速填平,就好像這塊地原本就沒有這個深坑一樣。
“我去看看庚二。”己十四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轉身就去找庚二。他知道庚二有些特殊本領,如果傳山出事,他一定會有所察覺。
庚二就覺得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吹,剛剛露出的臉蛋被吹得通紅。
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庚二縮回腦袋傷心地想,他現在正被金剛魔獸男夾在胳肢窩下飛速奔行。
金剛魔獸男似乎在享受狂奔的感覺,越跑越快。
庚二很想問問他到底要跑去哪裡,可一張嘴就灌了一嘴風沙,當下就把腦袋又縮了回去。
天上的兩輪太陽不見了,白天一直待在北邊的明月現在懸在正當中,東邊七顆顏色各異的星球仍舊不變。
厚土星的天氣自從星球綠地越來越少就變得越來越古怪,白天熱得可以烤死活人,晚上就冷得連練氣期修者也難以生存。
到了一處高地,金剛魔獸男停了下來。
“我還是人嗎?”
庚二伸出腦袋,從他手裡掙扎落地,身上龜甲自動收回。“我以為你在血魂海已經把這個問題糾結完了。”
傳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坐下,屈膝坐地望向遠方星辰。
“喂?”
“我想親親你。”
“不行!”庚二立馬蹦出三尺遠。
傳山沒有像以往一樣撲過去,只是望著遠方的眼眸中流露出哀傷。
庚二抓頭,覺得這人今晚和以往特別不一樣。
“血魂海里周圍大多數都不是人,這裡……是人間。”
“那又怎麼了?”庚二挪啊挪,湊到高大的金剛魔獸男身邊。
傳山轉頭看他,“可我覺得這裡陌生。”
庚二愣了一下,為什麼他會覺得男人此時看起來竟有一絲脆弱?那有著微微迷茫和哀傷的眼神也特別戳他心肺子。
“我不是魔族,也不是完整的人類。我是什麼,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庚二,我……有點害怕。”
也許這句話不太適合一名身材高大、臉龐稜角分明、氣質剛硬、充滿殺戾之氣的金剛魔獸男,可庚二看著這樣的傳山,竟然覺得特別順眼?
庚二的父心在膨脹,他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張開溫暖的懷抱好好安慰一下這個可憐的、把自己弄得四不像的傢伙。
於是庚二把傳山的腦袋抱進懷中,還摸了摸他的背。
傳山伸出手臂攬住他,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張開腿讓庚二坐上自己的大腿。
傳山的鼻尖輕輕蹭了蹭庚二的臉蛋。
庚二撫摸著他的脊背。宛如金屬鑄就的身體,觸手卻是溫暖且厚實。
風沙依舊很大,夜晚的空氣冷如刀鋒,庚二卻已經感覺不到這些,有人幫他把這些都隔離在外。
“庚二,”
“嗯?”
“如果我將來失去人性,變成只知道殺戮的邪魔,你親手殺死我好麼?”
“……說不定那時候我已經打不過你。”
“不會,這世上我只允許你殺死我,也只有你能殺死我。如果你真心想殺我,我會束手就擒。”傳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受了什麼影響,原本只想扮扮柔弱、裝裝可憐,如今倒越說越真。
庚二眼前快速閃過什麼,心裡倏地一緊。時隔近兩百年,他再次看到了他們的未來!為什麼在今天?還是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