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
他自認在血魂海的四百年也算刻苦努力,親眼看過、摸過、用過的材料就算沒有四千種,也有三千八、九百。而其他死記硬背的就更多了,加上他又曾融合過磔魘的千年記憶,這樣算下來,他能清楚辨識的材料就不下於上萬種。只是他從來沒有和其他修者對比過,所以也不知自己這點知識積累算多還是算少。不過按常態來想,應該不算少吧?
可靈試大會不愧是整個宇宙所有修者共舉的大型比試,這出的題目果然有夠刁鑽。
辨識材料,聽起來容易是吧?
按理說,就算不是器修、丹修,哪怕一般的修者也能認識一些常見材料。
可是……如果給你一連來上十幾種材料,各個長得就像孿生兄弟,你還敢說認識它們嗎?
就算你原來分開看都能認識它們,但這麼連在一起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你敢說不會搞混?
如果真是放在一起,透過對比反倒好辨認,可偏偏大會就選擇了這種最容易把參賽者搞暈的辨識方式。於是原本確定的也開始變得不確定,原本不確定的那就更不敢下判斷了。
每位參賽者的表情和動作都纖毫畢現地出現在顯像水幕上。
與之相關的門派、家族或友人在看到參賽者的表情後,都緊張地握起了拳頭。
庚二哎喲一聲,己十四等人一起看向他。
“太狡猾了!這材料哪個缺德的選的?比往年的試題難多了吧?這樣的比試內容哪怕放到後面第三級比試也不算簡單。”庚二小聲抱怨道。他發現傳山確認材料的速度比一開始慢了一丁點,雖然比起其他參賽者還是很快,但少了這幾忽時間,他就很可能少了多燒錄一些內容的機會。
“感覺修者界又要不太平了。”桃花突然嘀咕了一句。
庚二警覺地看向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什麼?什麼什麼?人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哎呀,今天陽光真好!”
“厚土星這個季節的陽光一向都很好,好到可以生生曬死人。”羊得寶在一邊幽幽地道。
桃花一臉慶幸,“還好這裡有陣法保護。”
庚二看他不想說,沒繼續追問,只緊皺眉頭盯著水幕上的傳山。
時間一點點過去,水幕上已經陸續出現三百種材料。
雖然還有大半沒有過目,但其難度和刁鑽讓很多觀戰者都發出了罵聲。這才只是第一輪,有必要這麼苛刻嗎?
有莊家趁此機會開出了新的賭局,賭第一名能辨識出多少種材料、賭誰能得到第一輪第一名。沒想到這賭局一出,參加的修者竟然還不少。
“祖爺爺,這些材料好多都十分相似,等會兒丹修比賽是否也會這樣?”賈家長子盯著水幕,額頭直冒冷汗。
被叫做祖爺爺的三十左右男子嘆了口氣,“叫你不要來看比試你非要來,靜心啊,你還是不夠冷靜啊。賈靜心假靜心,怎麼可能真正靜下心來?當初我就說給你取名賈不靜,你爹孃死活不同意。”
“祖爺爺!”賈靜心額頭滴汗,“我們這一輩都是‘靜’字輩,您那一輩才是‘不’字輩好不好?您就算不在乎輩分給我取那個名字,也得我爹孃敢啊!咳,祖爺爺,您看這輪比賽誰勝出的希望最大?”
聽到賈靜心的提問,周圍有不少修者都豎起了耳朵等待賈家這位僅次於賈春生的老祖宗開口回答。
賈不同對於第八代孫兒的迂腐搖搖頭,兩手負於身後,身姿瀟灑有若仙人下凡,臉上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依我看來……靜心,你和你妹妹第一輪賭了誰贏?”
“祖爺爺!”賈靜心想哭,為什麼他們賈家要有這麼不著調的老祖宗啊,偏偏唯一能管他的春生老祖還死寵著他。
“壞了!有參賽者倒下來了!”
“是誰?倒下來的是誰?”有觀戰者沒有注意到,轉頭四處詢問。
“是天機門弟子玉彬!”
“天機門要怎麼辦?那玉彬看樣子已經不能動了?他們將代替那弟子放棄,還是等到最後一刻?”觀戰席一陣紛嚷。
天機門掌門鸞淵坐在裁評席上,臉上出現擔心、緊張的表情,等了一會兒,他狀似無奈地代替弟子選擇了放棄。
雲崢人“聽到”一絲神識傳來的訊息,眼角輕舒,額頭上的黑色蓮花更見妖異。
這是第一名主動棄權的參賽修者。
有了第一位,第二位還會遠嗎?
明明只是不見火氣的文比,可觀戰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