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己十四比一般人警醒,為了不莫名其妙地捱上一刀,庚二一開啟石門,傳山就在門口叫了一聲。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反應。
“不妙!”傳山臉色突地一變,搶過庚二,衝進室內。
庚二點亮燭火,傳山已經站在石床邊。
“己十四怎麼了?”
“十四兄?十四兄?!”傳山沒有回答,只一連串地呼喚己十四。
可己十四此時已經燒得稀裡糊塗,朦朧中只覺得痛苦異常,恨不得立刻解脫而去。
傳山左手掌放在己十四的額頭上,手下溫度當下就讓他驚了一跳。聳聳鼻頭,並不陌生的腐臭味傳入鼻腔,可這顯然不是他身上的味道。
傳山彎腰,把鼻子湊到己十四胸前聞了聞,隨即右手骨一劃,撕開了己十四纏在胸前的布條。至於他的右手骨指尖為什麼會在他需要時變得那麼鋒利,他在這一刻並沒有想太多。
裹在布條裡面的傷口已經化膿,黃/色的膿水夾雜著一些黑紅色的血水從傷口流出,味道臭不可聞。
“你沒跟我說十四兄已經病得這麼重。”傳山臉色凝重。
“我離開前他還能坐得起來。”庚二看清傷口,下意識地張口道:“他什麼都沒說,問他,也只說沒事。”話沒說完,隨之就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推卸責任感到羞愧。
傳山瞥了他一眼,沒過多責怪他,“你也不是有意的。十四兄這人如果不是實在撐不下去,恐怕到死我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死的。去打點水來。”
“哦。”庚二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水罐。
傳山看看那個不小的水罐,再看看庚二平坦的胸部,忍不住又瞥了這人一眼。
“還要什麼?”充滿愧疚的庚二注意到他的目光,以為他還需要什麼,立刻表現出從沒有過的大方。
“有傷藥嗎?”傳山不無希望地問。
庚二搖搖頭。要有傷藥,他又怎麼會到現在不拿出來。
傳山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不是修真者嗎?身上就沒帶什麼靈丹妙藥?”
庚二猶豫了一下道:“我身上有藥是有藥,但不適合普通人類服用。”
“試試呢?”手下的溫度告訴傳山,如果再沒有有效的藥物,這條漢子很可能撐不過這兩天。
庚二腳尖蹭著地面,抓頭苦惱地道:“如果你希望己十四一服下就化作血水一灘,那麼我們可以試試。”
傳山聞言,沒好氣地奪過水罐,從身上撕下一塊衣襟浸入罐中,浸溼了充當汗巾給己十四擦汗降溫,又把他胸前的膿血儘量擦乾淨。
在這個過程中,己十四像是無知無覺一般,只是鼻中發出吸氣困難的“呼哧”聲。
庚二默默地立在一旁,抓著腦袋也不知在想什麼,臉上的表情相當苦惱。
傳山心中懊惱,恨自己就算修魔,可面對同伴的傷情病情仍舊手足無措。
兩人都沒想到一回來就會看到己十四正處於彌留之際,當下都沒有了說話的興致,甚至連餓得咕咕叫的肚皮也忽略了。
“沒有辦法了嗎?”
傳山低沉的聲音在石室中響起。抹去膿血的傷口深可見內臟,護住心臟的肋骨斷開,萬幸沒有讓斷骨插入心臟,傳山也不敢扒開來看個究竟,只能把表面溢位的膿血擦淨。這樣的傷勢要換做其他人早就躺在床上哭爹叫娘動都不敢動一下,己十四竟然拖著這樣的傷勢沒讓任何人察覺到。
“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本身為土、水屬性,可以用水靈氣滋潤他的本源,激發他身體的活力,只是沒有對症的藥物,沒辦法讓他立刻痊癒。”
“你早說啊!”傳山鬆了一口氣,隨即氣得狠狠瞪了庚二一眼。
經庚二提醒,傳山也翻出了磔魘這方面的記憶。確實靈氣可以幫助修復傷勢、恢復體力,可是也必須要同宗同源才可以起到效用,最起碼也要相似的靈源。而能幫助任何生物進行療傷、治病的靈源,一般皆是本源為木源力和水源力的修行者。
但就算是以木、水為本源的修行者也並不是人人都具有療傷治病的能力,這些能力都需要學習和修煉,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神醫的。
“不過……”
“不過什麼?”
庚二扭扭捏捏。
“你快說呀!沒看己十四快死了!”傳山簡直要給這人氣得七竅生煙,你要磨菇也別在這時侯磨呀。
“不過那是指我的肉身修為可以達到凝氣三階以後可以做到,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