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憐意大生,又是哄又是勸,又是保證“以後再也不騙媳婦”,好不容易將白仲哄得不哭了,才抱著白仲開口說道:“其實,我娘這個事吧,我知道也不多……”
嬴政一五一十的將他知道的事,以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包括他原來想著,等那兩個孩子長大了,給那兩個孩子一個明面上的身份,讓他們富貴一生的事。
白仲聽著嬴政的想法,心中微微一愣,遂抬起頭一臉驚訝的看起嬴政。
“你看我幹什麼?”嬴政不解的低下頭說道。
“我以為你會殺掉那兩個孩子!”白仲老實開口說出心中的想法。
不是以為,而是現實。
歷史上,嬴政不但將兩個孩子殺了,而且還是親手,一下一下摔成肉餅。
“我幹嘛要殺他們?說穿了就是兩個小野種,既然母后告訴,那就讓她養著,當個小狗小貓逗趣也好。”嬴政說罷,伸手在白仲略帶著幾分震驚的小臉上掐了一把,笑著說道:“小傻瓜!在你心裡,我是那麼兇暴的人嗎?昔日宣太后和義渠王也生有私生子,若是不是宣太后親手殺,昭襄王也沒有拿那兩個小野種怎麼樣……”
白仲認真想了想,好像也對,現在又不是重婦女貞潔的明清時代,太后有兩個私生子雖然讓當王的兒子比較尷尬,但也沒到非弄死不可的地步。
這年頭一嫁當王后、二嫁當王后的女人也有,離婚婦女當皇后的也有,實際上和被後世稱之為“髒唐臭漢”的兩大朝代裡,那些面首如雲的後宮女人比起來,趙姬簡直可以算是個貞潔烈婦了,畢竟她也就三個男人。
自己覺得嬴政會殺那兩個小孩子,完全是被歷史所誤導的,歷史上趙姬要立那兩個小孩為秦王,所以嬴政才會……現在嬴政不知道這事吧?否則他也不會這麼聖父白蓮花。
抬起頭,看著雖然嘴裡說著不在意,但臉上卻有些失落的嬴政,心裡微微有些不忍心,但不忍心歸不忍心,有些話還是要說。
“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哎,我也不說當說不當說了,都說了是夫妻了,我當然不能瞞你。”白仲揪著一縷落下的碎髮,看著一臉茫然的嬴政,有些鬱悶的開口說道。
“怎麼了?什麼事啊?是不是誰欺負你了?誰欺負你了,跟我說!”嬴政收斂情緒,看著懷裡的白仲,關切的問道。
“沒……沒有人欺負我……就是……”白仲怯生生的看著嬴政,小聲的說道:“是有人欺負你了……”
“有人欺負我?”嬴政一愣,好端端的,阿仲怎麼會說這個?
“寡人可是秦王,誰敢欺負我啊?”嬴政失聲一笑,開口說道。
哼!秦王!在外人面前裝裝就算了,在熟人面前裝個蛋蛋啊!我又不是不認識你!你從小到大,不說別人……光我就能一天欺負你好幾回!
唯一的遺憾就是秦王陛下蠢了點,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傻乎乎的。
“你可知道,嫪毐不但自稱是你的‘假父’,還說……”
“還說什麼?”
“還跟太后說,‘王即薨,以子為後。’”
白仲剛一說完,就感覺肩頭一緊,肩膀似乎被什麼東西大力抓住,生疼生疼的,好像連骨頭快要被抓碎一般。
同時,一股冰冷、強大、絕望的氣勢從身下之人身上散發出來。
這麼說吧,如果把這股氣勢換成成pm2。5,基本上這個房間裡就沒活人了。
“阿……阿政……你別太傷心了……”白仲摸著著嬴政的胸口,怯生生的用嬌嫩的聲音說道:“這事只是嫪毐門下的門客說的,還不一定是真得……說不定是傳言呢……”
過了許久,白仲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鬆開,頭頂上傳來嬴政有些沉悶的聲音,“你說的沒錯,也許只是傳言呢……”
話是這麼說,嬴政心裡卻已經相信白仲的說法,只是隱隱還有一點不死心,對趙姬的不死心。
其實,應該死了心不是嘛,早在父王去世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死心了。
嬴政嘆了一口氣,雙臂一展死死抱住懷裡的白仲,抱得那樣緊,就好像溺水的人,看見水中的木板一般。
“阿仲,我就剩下你了,你可不要辜負我,否則……”嬴政平靜到沒有生氣的聲音,從白仲頭頂傳了過來。
不等嬴政說出“否則”後面的話,白仲強忍著肩膀的疼意,反手拍拍嬴政的肩膀,安撫的說道:“不辜負!不辜負!我若是辜負你,就讓我肚子裡生出來的兒子沒屁眼!”
其實白仲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