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說,如果這孩子真是被騙出來的,我們就把他救出來,幫他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如果他只是跟自己的父親乞討確實是有困難。我們在想辦法幫他們。”
王曼竹一聽也對,這年月確實有很多這樣的事,想到這她把錢收了起來。
乞兒這會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王曼竹跟蘇弘文沒有要給錢的意思也沒過來,伸出一隻滿是凍瘡的手擦擦鼻涕扭頭就走了。
蘇弘文跟王曼竹遠遠的跟在後邊,出機場大門的時候蘇弘文看門口的保安沒有攔那孩子的意思便走過去道:“兄弟那孩子是怎麼回事?”
這乞兒能進到機場乞討確實是怪事,按理說全國各大機場是不會讓乞討者進入的,他們也就能火車站、汽車站乞討,但這乞兒偏偏就進來了。
門口的保安看了看那孩子離去的背影苦笑道:“那孩子不容易。父親病得厲害,一家的生活費全得靠他乞討賺,你說他這麼小就要養家,實在是可憐啊,汽車站、火車站那幫要飯的都是有幫派的,容不下他在那裡乞討,打了他好幾次,他沒辦法就跑到這來。我們看他可憐就讓他進去了。”
蘇弘文一聽嘆了一口氣道:“謝謝了。”
仍下這句話蘇弘文趕緊跟王曼竹往外追趕那孩子,他們追上孩子的時候他上了一輛機場的大巴。兩個人趕緊跟了上去,至於王曼竹在沙市分公司接他們的人是沒功夫理會了。
孩子一上車有些人臉上就出現了厭惡的神色,有一個年輕的姑娘捂著鼻子對司機道:“師傅你們怎麼讓一個乞丐上車?這也太臭了。”
乞兒低著頭不敢說話,更不敢找地方坐下就那麼呆呆的站在那裡,幼小的他在艱辛生活的磨礪下比其他孩子要成熟得多,他已經懂得什麼叫尊嚴了。但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拋棄尊嚴,但面對別人的指責、踐踏他的尊嚴,他那顆幼小的心依舊疼得厲害。
司機師傅嘆了一口氣解釋道:“這孩子很可憐,父親病重,母親跑了。他這麼小就得出來乞討養家餬口,不容易啊,大家就行行好讓他坐這輛車回去吧,機場離他家太遠了,天又這麼冷,讓他走回去大家忍心嗎?”
車裡的乘客聽到司機的話臉上都生出憐憫的表情,有幾個人掏出錢要給這孩子,但他卻不要,嘴裡小聲道:“我不能要,我要了趙叔會丟了工作的。”
這句話讓所有人心酸得厲害,別人家的孩子在五六歲的年紀還什麼都不懂,但這個孩子卻已經很成熟了,他知道在車上乞討如果被司機的領導看到的話,他很可能丟了工作,他不想給幫助自己的好心人添麻煩。
趙師傅衝大家擺擺手嘆了一口氣道:“天天來坐那去。”說完他指著副駕駛的位置。
天天點點頭乖巧的走過去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趙師傅拿出一瓶水塞到他手裡道:“喝吧。”說完發動車子向市區趕去。
蘇弘文跟王曼竹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是嘆了一口氣,王曼竹小聲道:“看來他真的是跟他父親出來的。”
蘇弘文點點頭道:“應該是,但別急,我們跟過去看看。”
四十分鐘後大巴車進入市區,又開了會便停車了,小天天乖巧的跟趙師傅道謝後就下了車,好心的趙師傅還跟他約定了明天自己到這裡的時間,顯然還要拉著他去機場乞討。
蘇弘文跟王曼竹也下了車跟在天天的後邊,走了一會進入到一個衚衕中天天來到一家麵館外邊從兜裡掏出三塊錢遞給一箇中年女子道:“我要一碗麵。”
中年女子顯然認識天天衝裡邊喊了一聲:“大碗麵別放辣椒,加個雞蛋。”隨即就對天天道:“不要錢,拿回去,拿回去。”
在蘇弘文跟王曼竹看來天天這個乞兒應該聽話把錢收起來,但誰想這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倔強的把三塊錢塞到了中年女子的手裡,擦了下鼻涕道:“我要給錢,我不是來討飯的。”
這一句話讓王曼竹瞬間落了眼淚,她明白天天從早上到現在到處給人下跪要錢,在這段時間裡他拋棄了自己的尊嚴,現在他要買面,要給錢,要用這種方式找回一點點屬於他自己的尊嚴,這是屬於一個人的尊嚴,幼小的他需要這份尊嚴,有了這份尊嚴他才能勇敢的活下去。
在普通人眼裡像天天這樣的小乞丐那還有什麼尊嚴,對於他們來說尊嚴連三塊錢都不值,可天天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他想要尊嚴,也是有尊嚴的。
天天的這種讓人無法想像的行為讓人心酸、讓人難受,讓人落淚、讓人心生憐憫,同時還有佩服,他這麼小,卻很懂事,更懂得人活著是需要尊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