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看,也好讓秦小姐明白。”貴妃道。
秦挽依看著鍾九,明顯看到他在掙扎。
怎麼會是這樣呢,不是他說在等她的回答嗎,如今為何又猶豫呢?
鍾九的眼神,明明暗暗,卻牽動著眾人的心,尤其是秦挽依的心。
“容,怎麼不回答?”貴妃催問了一句。
今晚,他猜不到秦挽依會出現,也沒有料到會有此局面。
“九哥,你想什麼呢,快回答啊。”鍾流朔也忍不住出聲催道。
鍾九凝視著秦挽依的視線,既然她都無所畏懼,他又有什麼好怕的,無論如何,他一定會護她周全,往後若真到了那一步,那也是往後的事情了。
“兒臣心有所屬之人……”眾人側耳聆聽,鍾九輕嘆道,“的確是眼前這位秦小姐。”
鍾九大大方方地承認,與方才的態度,大相徑庭。
秦挽依鬆了一口氣,這口氣,差點要窒息了。
“原來真是如此啊,只是剛剛聽你的話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這個意思。”貴妃帶著疑慮,大家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如十弟一般,兒臣並不想讓大家都知道,而且,兒臣之前不良於行,一無所有,又豈能承諾一個未來,又豈能讓她跟著兒臣受苦。”鍾九退讓了一句,這番自慚形穢的話,倒是讓無知之人感觸良多,但知情人士聽了,只覺得鍾九鬼話連篇,什麼叫不想讓大家知道,那同‘床’共枕當眾摟抱算什麼,什麼叫一無所有,‘藥’王谷的財富,多半都是他的,什麼叫受苦,他想要保護的人,只有叫別人受苦的人,除了不良於行,倒是有那麼幾分真誠。
鍾流朔撇了撇嘴,第一個聽不下去。
“阿容,你是堂堂九王爺,如今也已經站起來了,怎麼可能一無所有,有誰看輕你,有誰阻撓你,只管與哀家說,哀家替你做主。”太皇太后第一個上當受騙,不過即便知道真相,也是被騙得心甘情願。
“多謝皇‘奶’‘奶’。”鍾九俯了俯身。
“秦小姐的意思呢?”貴妃反問了一句,雖然她已經聽到了肯定的回答,但範歆桐的回答才是正確的,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作主張的。
然而,秦挽依不是範歆桐,更不會將婚姻大事寄託在秦徵身上。
兩人兩兩相望,別院當晚的話,又乍然浮現在腦海,鍾九曾經問過她,是否愛他,他說一直等著她的答案,她相信那不是玩笑。
秦挽依的眼眸,變得清澈透亮,連眉眼,都帶著濃濃的笑意。
“我只有一顆心,裝得只是你一個人,只因為你在我的心,所以只因你而跳動。”
“好好好,這話說的實在是好啊,哀家竟然不知你們是彼此深愛,既然你們是兩情相悅,哀家也覺得‘門’當戶對。”太皇太后眼見著鍾九突然改變想法承認,這回絲毫沒有落人後邊,當下贊同道,還不斷讚揚,“貴妃撮合的這‘門’親事,甚合哀家的心意,皇上又是極力支援,實乃天作之合,有誰想要反對的,都站出來,想必貴妃第一個會維護你的。”
這‘門’婚事是貴妃指定的,即便出現烏龍,最大的責任,也在貴妃。
“多謝皇‘奶’‘奶’,多謝父皇,多謝貴妃,多謝諸位。”鍾九順著太皇太后的話,道了謝,這‘門’親事,多半已經成了。
鍾彥廷從方才就一直默許這‘門’婚事的,如今又有太皇太后贊同,自然沒有二話,但他並非瞎子聾子,怎麼看不出其中有貓膩,只是又無法說出哪裡不對。
得到太皇太后和皇上的默許,這一回,鍾九走出自己的位置,一步一步,向秦挽依緩緩走去,步步彷彿走在百‘花’叢中,優雅閒然。
與此同時,秦挽依似乎心有感應,也是走出自己的位置,眉目含笑。
兩人在眾人面前,名正言順地牽手,十指‘交’握。
自那晚分開之後,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面對面站著,感受著彼此掌心的溫度,也不知道是誰的掌心浸溼了誰的手心。
眾人皆是視線相隨,唯有範燁風低垂著頭,望著酒杯,沉默不語。
酒面上凝聚的不是那道揮不去的幻影,只有他落寞的眼神。
“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範歆桐是何等玲瓏剔透之人,怎麼看不出其中的玄機。
七夕當日,秦挽依也是如此‘蒙’面,站在範燁風的身側,那雙眼眸,她絕對不會認不出來。
難怪一聽到不利鍾九的話,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