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手腕,微微探脈:“暫時別叫,厭倦,嗜睡,這是正常的反應。”
秦挽依如此說,郭大河只能靜靜守著。
圍觀之人,心有慼慼然,來這裡求醫,誰不是身上病痛著。
“大河。”隨著一聲叫喚,人群之中,讓開一條道,尹嬸扶著年輕婦人走了進來。
“阿香,你怎麼進來了?”郭大河慌忙站起身,上前攙扶著年輕婦人,“不是讓你到外邊等著嗎?”
“我在外邊,什麼也不知情,這兒圍著那麼多人,又怕出什麼事情,想了想,還是親眼看看比較放心。”年輕婦人一臉忐忑不安,真若讓她在外邊帶上一夜,未必可行。
“有大小姐看著,娘會沒事的,今天你也累了,先躺下歇歇,我會照顧孃的。”郭大河儼然把秦挽依當成了鎮定劑,有她在,彷彿一切都能迎刃而解,現下居然勸說起來。
“可是我……”
“你不想休息,孩子總要休息的。”郭大河顯得異常小心翼翼。
“妹子,就聽他的話吧,來阿毛這裡,躺在這件衣服上,睡得暖和一些。”尹嬸也怕年輕婦人吃不消,幫忙照顧。
年輕婦人沒有立刻躺下,而是望向秦挽依,彷彿在徵詢她的意見一樣。
“去睡吧,小眯一會兒,對孩子也好。”
被秦挽依這麼一說,年輕婦人沒有辦法,只能遵照著大家的意思。
杏林別苑和青囊別苑隔得不遠,年輕婦人才躺下,習遠便拿了筆墨過來,趕得是上氣不接下氣,真怕他一口氣喘不上來,還要先搶救他了。
“大……小姐。”
“真……是辛苦你了。”秦挽依有幾分愧疚,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也不用這麼趕,反正還要等任飛那邊的訊息。”
習遠撐著膝蓋,擺了擺手:“頭催……的厲害,哪……敢懈怠。”
因著還是無法用毛筆書寫的緣故,秦挽依裝模作樣地蹲下身體,一邊檢查老婦人的身體,一邊道:“你代筆吧,我說什麼藥材,你寫什麼就行。”
皇宮中的侍衛,而且還是御前侍衛,對於本身素質要求很高,不管是文還是武,必須一樣不落。
習遠沒有疑問,點了點頭,盤膝坐在地上,在地上展開信紙,執筆等候,一呼一吸,動靜很大。
圍觀之人,這才來了精神,紛紛凝神屏氣,側目而視,心裡猜測著秦挽依能夠說出些什麼。
肝腹水分為四種情況,一種是氣滯血瘀,一種是氣滯溼阻,一種是溼熱蘊結,一種是脾腎陽虛,不同的情況需用不同的藥方,而老婦人的病症,據她檢查所知,屬於第二種,氣滯溼阻。
氣滯溼阻的症狀有腹大脹滿,但按之不堅,老婦人正是此種症狀。
她微微解開老婦人的衣服,路出老婦人的腹部,圍觀之人立刻轉了過去,郭大河怔在那裡,不知該看還是不該看。
老婦人的腹部青筋暴露,按壓兩脅,有脹痛感,而觀老婦人嘔吐之物,明顯是食慾不振,如今熟睡不醒,肢體睏倦。
“你娘近段時間是不是小便短少?”秦挽依問道。
郭大河支支吾吾道:“都是阿香服侍我娘,聽說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年輕婦人只是躺下,並未睡下,聽得話語,回了一句。
秦挽依面不改色,沉默點頭,開啟老婦人的口腔,舌苔白膩,而脈弦滑,需要疏肝理氣,健脾除溼。
“習遠,記下,柴胡五錢、枳殼三錢、香附三錢、白芍四錢、陳皮……”秦挽依頭也不回地一連串報了出來。
“大小姐,等等,等等,香附的後邊是什麼來著?”習遠微微傾身,寫了幾個字,抓著腦袋想了想,畢竟是藥材專用名詞,有些聽也不曾聽過,更不知道該如何書寫,而秦挽依卻是片刻都不停留,他還沒有想到該怎麼書寫的時候,秦挽依都快報完了。
“香附後邊是白芍四錢,接著是陳皮三錢,然後川芎三錢、厚朴二錢、蒼朮二錢、澤瀉二錢、茯苓三錢、大腹皮二錢、肉桂三錢。”秦挽依放緩了語速,一字一頓,看著習遠一筆一劃寫著,一字不落地記下。
習遠寫完最後一個字,真是鬆了一口氣,這比練劍難多了。
秦挽依瞥了一眼,習遠這字,與任飛相比,真是差了不止一截,不過勉強能認得出。
“大小姐,你看看還有什麼落下沒有?”習遠看著大大咧咧,做事倒也還算細緻,秦挽依稍稍瀏覽信紙上邊的內容,並無不妥之處。
“很好。”秦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