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你在這裡歇息。”
“你呢?”秦挽依下意識出口,覺得有幾分怪異,想要澄清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
“我去杏林別苑看看。”鍾九沒有解釋什麼,然而,任誰也猜得出,他是去看莊老夫人與莊楚楚。
今日也不知怎麼回事,莊楚楚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進她的肉裡,沒觸碰一次,就難受一次。
“去吧去吧,去了就別回來了。”秦挽依帶著一分賭氣的意味,說完之後,連她自己都驚呆了,她這是著邪了嗎,這是吃哪門子醋?
吃醋?
秦挽依被自己的想法嚇地不清。
“那個……你別誤會,我只是……”
“我明白,你好好休息。”說完,鍾九轉動輪椅,朝著門口行去,帶著一絲落寞,彷彿還有那麼點委屈。
想了想,這事也不能怪鍾九,畢竟,莊老夫人與莊楚楚只是他的親人,也只是來看病,有不關鍾九的事。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意料不到,他夾在莊家人和藥王谷之間,已經左右為難,先是被韓木冷待,又被鐘樂軒孤立,如今,她竟然還莫名其妙地發脾氣,這不是拿鍾九出氣嗎?
秦挽依這麼一猶豫,已經錯過最佳的解釋機會。
男人應該不至於太小氣吧?
鍾九應該不會記恨吧?
若是尋常男人也就算了,但一旦惹了藥王谷的男人,比惹了毒蛇還可怕。
秦挽依一個人呆在屋裡,了無睡意,輾轉反側,左思右想,簡直抓狂。
忽然,她掀了被子,整了整衣裳,開門出去。
夜色微濃,夜涼如水,夜晚的藥王谷,透著從未有過的寧靜,這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夜行藥王谷。
對於藥王谷的佈局,秦挽依已經不再陌生,至少靈柩別苑、杏林別苑、青囊別苑和閣樓四點六線,對於她而言,絕對沒有問題。
行至杏林別苑,秦挽依遠遠地看到一道身影,獨坐輪椅,徘徊在門口,並未進去。
這麼半天,怎麼還愣在這裡?
回顧鍾九的生活習性,他似乎並未與其他人接觸,哪怕孫遙問診的時候,也只有鐘樂軒、秋韻水和韓木在旁,而鍾九則是在二樓藥庫,想必他不喜與人接觸吧,或者害怕?
秦挽依馬上否定這個想法,她是外人,鍾九哪裡怕見生了,九指快刀是外人,鍾九還不是照樣能救她。
想想也還真不得了,鍾九居然能從九指快刀手中救下她,簡直不可思議,要是當時醒著就好了,偏偏昏迷。
鍾九並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如今卻這麼猶猶豫豫,一點兒也不像平常的樣子。
秦挽依正要上前打招呼,哪知鍾九卻行動了,他從袖子中取出一塊白紗,戴在臉上,終究還是進去了。
搞得這麼偷偷摸摸,不知道的,還以為私會佳人呢,不過藥王谷有這個規定,她也聽過秋韻水的解釋,便也見怪不怪了。
秦挽依猶如一條游魚一般,一個擺尾,鑽了進去,躲在暗處跟蹤偷視。
杏林別苑,竹屋之內,大多數已經熄了燈,唯有兩三間還是透著燈光,竹屋之外,有兩個小廝模樣的人,一人端著臉盆一人提著水桶從水井邊而來,經過鍾九,往一間亮著燈的竹屋而去。
這兩個小廝,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喂,坐輪椅的,你哪裡冒出來的,這兒是你能進來的嗎?”端著臉盆的小廝嘲諷道。
鍾九略微抬起頭,幽深的眼眸,逼得小廝退了一步。
“真他媽邪門了。”小廝啐了一口,“滾開,別再這裡擋道。”
端水的小廝正要撞上去,卻被提水的小廝給阻攔住了,他放下水桶,低聲道:“兄弟,他戴著面紗,該不會是藥王谷的人嗎?”
端水的小廝,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然而將鍾九從上到下打量個遍,怎麼看怎麼不像。
“這要是誰戴著面紗就是藥王谷的人,我也能當醫聖的徒弟了,一個殘廢,還想裝神弄鬼,也不嫌害臊。”端水的小廝恥笑一聲。
鍾九眼眸一沉,泛著冷意。
這兩個小廝,也太不知好歹了吧,赤裸裸地侮辱人,雙腿有疾是鍾九的禁忌,這簡直掀了人家的傷疤。
對了,這麼囂張跋扈的,不正是葉家的小廝嗎?
“也不對啊,這麼久,也沒見杏林別苑有這一號人物。”提水的小廝還是有幾分眼色的。
“笨啊,不是還有一個青囊別苑嗎?”端水的小廝,一點也不會察言觀色,這麼一個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