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秦挽依頷首,“不止我,大家都會幫忙的。”
“嗯。”秋韻水思及此,不再眷戀這兒的一切,毅然走了出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處理,她不能再依戀過去。
兩人出得院子,往裡邊而去,快要走到走廊盡頭轉彎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道茶杯碎裂的聲音。
“這種日子,還得過多久,快悶死我了。”一道賭氣又帶著埋怨的聲音,從另外一邊走廊傳來,兩人相視一眼,疾步走了過去,藏在走廊拐角處。
另外一條走廊盡頭,是一處寬敞的空地,有一張紅木圓桌,此刻,蹲著一人,坐著兩人。
蹲著的是一名丫鬟,低垂著頭,正在收拾地上碎裂的瓷杯。
正對著她們而坐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一張俏麗的臉,深深地蹙著眉頭,眼中滿是戾氣,嘴巴堵著,彷彿藏了天大的怨氣。
她的旁邊,坐著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兩道眉毛微微斜飛,帶著一抹凌厲,臉色不善。
“雨兒,別鬧了,都什麼時候了,還使性子!”
“我哪裡是使性子,天天困在屋裡,連半步都走不出去,根本是囚禁,跟坐牢有什麼區別!”秋梨雨沒有停歇,還是歇斯底里地發洩著自己心胸的憤懣。
“現在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裡的狀況,你爹還在牢房裡邊,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外邊瘟疫橫行,你出去能做什麼,還是想著被抓到懸崖算了!”袁氏沒有婉言相勸,語氣強硬,對自己的女兒尚且如此,更何況對其他人的女兒,看來也不是好相處之輩,難怪性子溫婉的秋韻水寧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脫離秋家懇求孫遙帶她走,可想而知,實在難以在秋家呆下去了。
“那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秋梨雨一臉不耐,左手換了右手地撐著下巴,無論哪個姿勢,都很難受,“若不是爹,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我快要出嫁的時候出事,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嗎?”
“沒你爹,你能嫁給縣太爺的兒子嗎?”男尊女卑的世界,果然,即便秋炳程出事,即便袁氏再精明,都是維護秋炳程為先。
“現在因為爹這事,縣太爺都來退婚了,與我們劃清界限,我是不是還得感謝爹啊?”秋梨雨大聲嚷嚷,心中憋著屈,“成為眾人笑柄的是你的女兒我又不是你自己,你當然會這麼說了。”
“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笑柄嗎,秋家都成了笑柄!”提起這事,袁氏恨得咬牙切齒,心中滿是不甘,“哼!那個老東西,當初收禮的時候手軟,現在出了事,就是手硬,一點情面也不留。”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我連說一句都不行嗎!”秋梨雨瞪著眼睛,連帶著對自己的孃親,都是不待見。
“說說說,現在是怨你爹的時候嗎,幫不上任何忙就算了,還在這裡瞎嚷嚷,還嫌家裡不夠亂嗎?”秋梨雨哭訴,袁氏沒有安慰,而是說一句頂一句,彷彿定要將秋梨雨的氣焰壓下才是。
“我怎麼知道怎麼幫,你又沒說,而且你自己不還是坐著乾等?”秋梨雨白了一眼袁氏,嘴裡輕聲嘀嘀咕咕碎碎念著。
“現在衙門裡邊只是關著你爹,沒有開堂,沒有審問,又不讓探監,完全把你爹隔絕起來,那個老東西也沒有顧念兩家多多少少的情分,幫不了也就算了,居然連個訊息都不遞。”袁氏想不通,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知道女兒受了委屈,但自己又何嘗不是亂著,如今秋家走的走,跑的跑,成了一盤散沙,風一吹,剩下沒有多少人了。
“你不是說,這是七王爺的意思嗎?”秋梨雨蹙眉道,“這個時候,瘟疫肆虐,一定是七王爺缺錢,想借此賺點銀子。”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只是我跑過宋王府,本以為七王爺也是這個意思,但我跑了幾趟,七王爺都是閉門不見,拒見任何人。”袁氏為此少不了奔波忙碌,從中周旋,然而,這事就這麼不冷不熱擱在那裡,“現在瘟疫這麼嚴重,七王爺也顧不了這事了。”
“這麼說來,就真是爹的問題了!”秋梨雨斷定道,“當初七王爺過來借藥材的時候,爹就是不情不願的,現在鬧出這事,一定是爹在藥材裡下毒了。”
“啪”的一聲,袁氏揮手就扇了秋梨雨一個耳光,秋梨雨的臉上,頓時驚現四個手指印。
“混賬東西,你什麼時候能用腦子想想!”
秋梨雨捂著半邊臉,一臉恨意:“你竟然打我,如果不是這樣,還能是哪樣?你說啊!”
“這批藥材出自你爹之手,誰會蠢得給自己找麻煩,這事擺明了就是陷害。”袁氏兇狠歸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