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相府之中,還用珍貴的瓷瓶精心栽培,下人日日伺候,人都沒有養得那麼嬌貴,花倒是比人還矜貴。
杏林別苑門面很大,比相府正門還要寬大一些,佔地面積很廣,一眼望去,只能看到一半。
真是大地主,大財閥,難怪鐘樂軒出門,給的都是金子,連銀子都省了。
走入正門,本以為會是一間間的屋子,哪知竟然是一個大型池塘,約有十平方丈。
藥王谷真是個怪地方,哪有一進門,來個這麼大的池塘,都快趕上香茗院了。
池塘之中,立著兩塊相連在一起的高聳直立的巨石,一道水流從相連的縫隙間緩緩流下。巨石上邊,還精鑿了一步步的臺階,盤繞而上。臺階旁邊,偶有涼亭,很是小巧迷你,正好能放在掌中觀看。仔細一看,臺階上邊,居然還有人打傘而立,皆是石頭雕刻而成,栩栩如生。
池塘之中的水,清澈見底,池底鋪著一層小石頭,池中有幾條色彩斑斕的魚在悠閒地遊著。
池塘之上,建有一個六角涼亭,此時,正有一名男子坐在裡邊,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面。
秦挽依三人繞著池塘走了一段路,才看到巨石後邊,是一道月洞門,此時正有一名像是丫鬟的人,從涼亭裡出來,手裡拿著一串鑰匙,往裡邊走去。
微微一想,秦挽依便知道了大概,住杏林別苑要交一百兩銀子,如果沒有交錢,想必連門也不給你開。
說著,秦挽依當先往池塘涼亭而去。
臨近涼亭,她看到裡邊有兩名男子站在那裡,兩人都是面色發白,一看就知道是沉溺酒色的,定睛一看,那穿著綠色華服的男子,不是方才輕薄秋韻水的人嗎?
這個角度,能將兩名男子的正面看地清清楚楚,卻依然無法看到側對著他們而坐的男子。
側對著他們而坐的男子,一件青衫,似曾相識,正襟危坐,背後挺直,左手執著一卷書在看,臉上也是帶著面紗。
“一百兩。”青衫男子口裡說出三個字,然而眼神似乎專注於手中的書卷,並未抬頭。
這個聲音,很是熟悉,平平淡淡,彷彿對一切都沒有興趣。
“呵呵,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又來一個熟人。”秦挽依笑道。
“大小姐認得他?”任飛緊蹙眉頭,據他所知,一路過來,並沒有見過此人,莫非是那次她爬窗逃出去的時候認識了這人?
“當然認得,化成灰我也能認得。”秦挽依狡黠一笑,繼而旁觀涼亭中的動靜。
站在那裡的兩名男子相視一眼,方才調戲秋韻水的那名綠色華服的男子,手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石桌上的一個錦盒裡,轉而去另外一個錦盒拿什麼。
“少了九十兩。”青衫男子並未抬頭,翻了一頁手中的書卷,口中波瀾不驚地道。
兩名男子露出驚愕的表情,眼眸轉動,似乎又打著什麼鬼主意,秦挽依靜立不動。
綠色華服男子又掏出一錠金子,一錠銀子,一張銀票,丟入盒子中。
“少了十兩。”青衫男子穩坐不動,又翻了一頁書。
兩名男子再度露出驚訝的表情,微微頷首,綠色華服男子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少給了十兩?”
“最初給了十兩,一錠金子摺合成銀兩為二十兩,一錠銀子十兩,一張銀票五十兩,合計九十兩。”青衫男子自始至終低垂著頭,根本沒有正眼看過,居然這樣都一清二楚,真不知道怎麼辦到的。
綠色華服男子不情不願地從袖子中掏出十兩銀子,丟在錦盒之中,隨便拿了一串鑰匙就走。
這一下,青衫男子再沒有阻攔過。
“這他媽邪門了。”兩名男子走出涼亭,綠色華服男子還碎碎念著。
“就是,那副呆樣,居然鬼著很。”另外一人回望了一眼涼亭,青衫男子還在翻著書卷。
涼亭之中,已經無閒雜人等,秦挽依留了任飛和習遠在涼亭之外,獨自邁步走了進去。
青衫男子紋絲不動,神情木然,雙眼無神。
“木乃伊,江州一別,好久不見啦?”秦挽依方才已經一下子認出了青衫男子,這副穿著,這副神態,就跟矮冬瓜一樣好認。
青衫男子緩緩抬頭,就看到一個戴著紗帽的女子,只是聲音有點熟悉,他沒有理會,面無表情地道:“一百兩。”
摘下紗帽,秦挽依在他面前坐了下來:“怎麼,不認識我了?”
坐下之後,她才發現,石桌之上,擺著兩個四四方方的大錦盒,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