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依端起一口鍋,鍋很大,而且很重,像是平常人家家裡煮飯所用。
將鍋抱出雜物堆,秦挽依累得快要虛脫,雙手支撐不住,只得又放了下來。
“我來幫……咳咳……你吧。”
這聲音不是應德才的也不是鄭大夫的,這兒還有誰嗎?
秦挽依雙手撐腰,抬起頭,看了一眼來人,卻是方才那個體弱的文縐縐的男子,個子很高,下巴滿是鬍渣子,頭髮凌亂,渾身髒兮兮的,偏生眼眸清澈晶亮,帶著一種疏狂。
“你自己都病成這樣,還幫我?”
“搬搬運運,還是……咳咳……沒有問題的。”男子雙手放在鍋的兩邊,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抬起,卻並非那麼容易,鼻中哼哼唧唧,愣是沒有將鍋搬起,比她還不如。
“還是兩個人吧。”秦挽依實在看不過去,正想幫忙,卻有人自動送上門來。
第一卷 第1卷 皇城婚劫 第307章 沒病的
“小……姑娘,你……怎麼能夠如此不……仗義,將……”山洞口,一人拖著麻袋,氣喘吁吁進來,還不忘數落秦挽依的不是。
秦挽依一聽,呵呵一笑。
“應大夫,我哪裡不仗義了,為大家借了水又借了米,我差點豁出去跟他們拼命了。”秦挽依等著應德才將大米拖到圓臺的時候,這才道,“應大夫,這大米先甭管了,咱們先將這口鍋給挪到爐子上去熱熱,才能下米。”
應德才一聽,差點要軟爬在地上。
“怎……麼什麼事……情都是……”
“能者多勞,為了大家能有藥喝有飯吃,都忍忍,熬過今天,就成了。”秦挽依打斷應德才的話,鼓動道,“而且,這不有人幫你嗎?”
“他?白書轍?教書的?沒病前還湊合,現在這樣能行嗎?”應德才一臉嫌棄,絲毫不覺得這個人能有半點用處。
原來他是教書的,難怪一句話,就讓大家聽著產生共鳴,不過這麼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若是被學生看到,實在有失教書先生的體面。
“不行也能用上點力氣,不能拒絕嘛。”秦挽依拍了拍白書轍,身上還是有那麼點肌肉,搬點東西沒有任何問題吧。
“多少還是……咳咳……幫忙的。)”白書轍邊咳邊道。
遇上秦挽依,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既然都借來了,沒道理到了這個時候放棄,應德才只能上氣不接下氣地去搬鍋。
鍋是鐵鍋,山洞乾燥,沒有生鏽,只是沾了一層灰塵,搬動之時,很是沉重,因為沒有手柄,只能掐著鍋的邊緣,用手指的力氣,才能握住。
這一回,秦挽依沒讓應德才一個人,既然有個人主動幫忙,當然要好好利用了,省得他嫌東嫌西,直接放棄,到時候只得她收場。
“怎麼這麼沉啊,你到底用力了嗎?”應德才埋怨起白書轍。
“當然用……咳咳……力了,我的手都快……咳咳……僵了。”白書轍爭辯了一句,臉上的確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聲勢浩大。
兩個人合力抬著鍋,秦挽依也上去幫點忙,合著三人的力氣,才能上得圓臺,在鄭大夫的幫襯下,才將鍋架到爐子上。
“做頓吃的,真不容易。”應德才擦了擦汗。
“所以,有機會回去,要好好善待自己的妻子,女人生孩子已經從鬼門前走了一遭,還讓她衣食住行伺候著,實在不該。”秦挽依一邊說教,一邊倒了小半袋的米,摻了大量的水,“鍋蓋呢?”
“你問我,我問誰?”應德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沒人能請得動他了。
“罷了,這回我自己找。”秦挽依沒勞煩任何人,自己走回角落,一陣翻找,找到一個蓋子,但並不大,似乎不是配套的,不過還能將就著用用,反正今夜要照顧他們,大不了,多熬幾個粥也行。
“沒事我就回去……咳咳……躺著了。”白書轍的身上,披著一件衣服,看他臉色,怎麼看怎麼不像瘟疫。
“你等等。”秦挽依急忙喊住白書轍,在他周圍繞了一圈。
“怎麼了?”白書轍的心,突突的,沒有底。
秦挽依抬手,慢慢伸向他的臉。
白書轍一把隔開,驚慌失措:“你要做什麼?難道是調戲我?雖然我尚未娶親,但也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小丫頭。”
“哎呦,說這麼久的話,都沒有咳嗽,難得啊!”秦挽依挑眉道。
“哪裡……咳咳……我這是……”
趁著白書轍掩唇咳嗽的時候,秦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