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殤語氣中並無友好之意。
“已有數年之久,將軍還似從前驍勇。”
“以前被義父管著,殤多被壓制,如今統領孟莊,終可大展宏圖。”
諸葛亮看了木柯一眼,他想要木柯明白,蒙殤無論如何都無招降之心。既知諸葛亮在劉家當差,又與他有些熟識,若想歸劉備帳下隨時都可,如今並無表示,可見不肯。
“諸葛先生是來招降的?”蒙殤示意諸葛亮和木柯入座,自己坐在了主位。
“亮並無此意,奈何主公惜才。”諸葛亮語中直白,蒙殤並無惱意。
“諸葛先生還似以前,看來對殤的芥蒂依然未消。”
“將軍已經數年未見亮,也就有數年未見你師父,如今竟無意從亮這裡打聽他的訊息,可見是無情之徒,若是招致主公身邊,也是虎狼之心者,需亮日夜提防,豈不費心。只可惜承彥一生精明,竟在你這裡絆了腳。”
木柯猛地一驚,原諒他們所說的‘師父’是義父黃承彥,而蒙殤竟是他的徒弟。
“先生口齒依然厲害,這許久不聽,還挺懷念的,倒也氣不起來。”蒙殤說的大氣,做出一副胸襟開闊的樣子。眼風掃向木柯,抿嘴笑道,“這月英倒與以前有些不同,多年不見,若不是先生介紹,倒很難認出,只是大體的模樣還在。你父親可好?”
木柯和諸葛亮明白,他是將木柯認作了黃婉貞,並不知黃承彥又收了一女,可見根本沒有關心過他。兩人也不想同這種忘恩負義之徒多費口舌,木柯淡淡回:“家父一切安好,勞將軍掛心。”
“應該的。”蒙殤曾向黃承彥求過自己同黃婉貞的婚事,被拒絕後更是對他氣惱,三番四次對黃婉貞示好也未得到回應,反而見她對自己越來越冷淡,已經心灰意冷,如今見面也只當寒暄客氣,根本無任何感情。
“不知先生到府中有何指教。”他將話題拉回。
“只是想在這裡做個人質罷了。”諸葛亮隨意回。
蒙殤知他有過人之處,心裡自然有些防備,早就想到將他作為牽制劉備的人質,如今聽他這樣說明來意,一時間又有些迷糊,知他定有陰謀。
“諸葛先生這是何意?”蒙殤陰冷道。
“只是主公有招降之心,若是將軍跟了主公,日後亮有些辛苦,自然不太情願。如今,見將軍並無此心,亮也算安心了。”蒙殤‘哼’了一聲,諸葛亮並未在意,繼續道:“主公招不成,自然要來打,屆時,先生兵力抵不過主公,若是降了,還有可能是被招降,依然亮的心頭隱患,招與打,對亮來說都是下策,如今只有亮自己來解決這個麻煩了。”
“那先生打算如何解決?”蒙殤準備順水推舟,聽聽諸葛亮的主意,順便借鑑一下,反正他也在為這事兒發愁,諸葛亮這樣趕來,也算一件好事。
“先生可拿我們夫妻要挾主公,請他立個字據,孟莊一直由將軍統領即可。”諸葛亮點明。
“他是先生主公,先生如此做,豈不是叛了他?”蒙殤自然不信諸葛亮。
“將軍應該已經聽說,主公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也正是需要亮為他出謀劃策之時,更何況,他仁義,知我這樣做定有原因,待我再將你的種種不是講給他聽一遍就是,那時生米已成熟飯,主公就是再心疼孟莊,已經許出之話也不好收回。
“先生當真這麼厭我?”
“極厭。”
諸葛亮此話一出,正在抿茶的木柯被生生嗆著,諸葛亮抽手為她拍著後背,又假意責備,“慢些。”
木柯點頭坐直了些,對諸葛亮的‘毒舌’更佩服了幾分。
“先生竟自信到如此,以為進了殤的府邸還能走的出?”蒙殤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諸葛亮不慌不忙地看向他,“有一個劉家軍為我撐腰,我還會怕將軍不成?”
蒙殤猛地起身,眼中殺意浮現,又畏懼他口中的‘劉家軍’,遲遲不知該如何回答,突然向門外吼出,“壓入監牢。”
諸葛亮牽著木柯被侍衛帶著走向監牢,此時兩人的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確認裴茂等人的情況。
潮氣混雜著臭氣撲鼻而來,侍衛開啟了進入地牢的第一扇門,推了推二人,示意他們先下去。
走過十幾階狹窄的石梯已經進入監牢腹地。或許是適應了,潮氣和臭氣竟不似門口那麼濃烈,木柯輕輕推了推鼻子,實在有些受罪。
諸葛亮拍了拍她的肩膀。
木柯突然呆愣原地,她眼中映入一副刺心的畫面,一個全身□□的女子